我扭头,和他四目相视,他大笑出来,“我忘了,不用吃。”
我窥伺着是否有埋伏,庭院空空如也,我撂下一句,“林局长这是回忆起哪个女人的床了。”
他支撑着额角,神情回味无穷,“除了你,还有谁。”
我呸他,“瞧你老练的德行。”
我趁着万籁俱寂的夜色,踱步到后园的小溪,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着成群结队的金鱼,我简单清洗了一番,匆匆跑回南苑的厢房。
我推门而入时,灯笼里的蜡烛刚熄,严昭偎在床头,矮柜是煮沸的茶,他漫不经心翻了一页书,“去哪了。”
我揉着散架的胳膊肘,“打听了点内幕。”
他并不诧异,“涉及曾纪文吗。”
他斟了一杯桂圆红枣茶,“润润喉再说。”
我注视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殷勤次数多了,梁太太偏拎出这一回。”
我脱了鞋袜,猫儿似的趴在他腿间,接过茶小口斟酌着,“严先生沏的红枣茶香甜可口,可惜目的性太强。白喝是不行的。”
他挽起我鬓角的发丝,他极其喜欢我此刻的温顺乖巧,“怎样。”
我指甲剐着他皮带,“你的九曲回肠,我心知肚明。”
我打着呵欠,搂住严昭脖子,贴着他胸膛,“林焉迟狡诈,他不会联手老家伙反间计,言而无信吧。”
严昭饶有兴致打量我,“如果会,我死于非命,梁夫人不高兴吗。”
我说当然,省了双手我染血,还大仇得报,我先逃了就成。
严昭不急不恼亲吻我眉心,“回隆城老实些,我对女人的纵容,只一次。”
51真心假意(下)
我捧着他下颔,“没例外吗。”
他似笑非笑,“没有。”
“包括我?”
他仍无动于衷,“包括任何人。”
我故作嗔怨,“你骂我狼心狗肺,你才铁石心肠。我为你家破人亡,夫离子散,你连例外都不给我。”
他抚摸着朱砂痣,“是吗。”
我困了,眯着眼打盹儿,一声不吭,他在我头顶轻声笑,将我卷进沾着他气息的锦被里。
次日早晨我离开曾公馆,阿荣驾驶奔驰送我归隆城,我降下车窗,凝望着逐渐蜷缩为窄窄一线的四合院,林焉迟的轮廓恍惚出现在二楼的窗口,只一闪而过,便无影无踪,好像是我的错觉。
我回到隆城第一时间马不停蹄赶赴龙达,严昭绸缪着瓦解龙达和华泽的同盟,华泽在一系列的打压下正处于性命攸关的漩涡里,是严昭步步为营的成果,华泽垮台,龙达在商海孤军奋战,严昭彻底架空梁钧时,击溃他的最后一道防护是轻而易举的,快准狠的捷径是离间计。
他没说明,我也心照不宣,梁钧时生性好斗,即使陪他刀山火海的肱骨干将同样保留着两分忌惮,而他的前妻,是他唯一信赖的人。时过境迁,情意不灭,就有兴风作浪的缝隙。
我抵达高层办公楼,李秘书在门口迎接我,她毕恭毕敬指着一列车队,“梁总才结束了应酬,我告知他您会以董事职务出席,他预留了位置给您。”
我许久未见梁钧时了,他隔着三十五人的茫茫潮涌,从一扇门内走来,他途经我身边时,只停顿了片刻,便若无其事和秘书交待着会议的流程,有下属窃窃私语着,那些话如同针芒,扎在血肉之躯,竟锥心刺骨。
我深呼吸,剥开女士制服的纽扣,由李秘书拿着,“情况。”
“华泽江郎才尽,保守派建议静观其变,注资千儿八百万对龙达的口碑和仁厚是有利无弊的,激进派固执己见,要求全方位撤资,让华泽自暴自弃。
但您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