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美味的程度呢。
“轻则魂牵梦萦,中度据为己有,重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莞尔,“你现在呢。”
他吞吐着烟雾,“轻度也不算。”
我穿好裙衫,裸露着浑圆的颈骨,“林局长认为,我们这段露水情缘,是计划产物,抑或是情不自禁?”
他端详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梁太太觉得呢。”
“人与生俱来的本领,是出卖。出卖尊严,智慧,苦力,色相,感情,甚至器官。男女出卖的东西不尽相同而已,爽了就得了,管它什么理由。”
他睥睨我沉浸在余韵的脸蛋,“企图呢。”
“离异少妇,不悖道德,不悖法律,需要企图吗。”
他续了第二根烟,“找个靠山,多个裙下之臣,想剜肉吸血。”
我侧卧在他膝上,瀑布的乌发顺延而下,覆盖在他交叠的脚踝,缠绵悱恻,比桌案合住的春宫图更多情妖娆,“严昭如今是群狼环伺,他还浑然不觉,他以为他胜券在握,算计得曾纪文节节败退,其实,钧时没放过他,财源广进的商人算什么呢,钧时志在仕途扬名立万,万古长青。而林局长,上级交付你的目标是曾纪文,拔了这颗毒瘤,你就罢休吗?是钱财势力,是官场亨通,严昭与钧时都挡着你了。你好歹要攥住一桩,为他人做嫁衣,绝非有狼子野心的人肯干的。”
浓稠的雾霭弥漫过我和他纠葛的目光,混沌又迷惘,“所以,梁钧时的确是假辞职。”
我自下而上仰望他,比划着噤声的手势,“你是真卧底吗。”
林焉迟闷笑,“以假乱真。”
我哦,“他也如假包换。看时势了,运气好,他就是假辞职,运气不好,他再也穿不上缉毒警服。林局长不也一样吗。退一步,你选择鸠占鹊巢取代自己的义父,进一步,你会凯旋而归,压钧时一头,做隆城,不,你渴望的地域最高贵的角色。瑾殊,你真是运筹帷幄。”
他掐着我下巴,一言不发。
我躲着他,“严昭要统一南港码头,排斥异己,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让敌友都望而生畏,偶尔露了马脚,不必忐忑不安,一如既往的高枕无忧,尊崇显赫。平民百姓吃饱穿暖,金字塔横行霸道惯了,能永远胆大妄为的存活在光明下,被人俯首称臣,是多大的诱惑。邓三是严昭的人,安插在码头的挡箭牌和千里眼,收复南港为覆巢就差扳倒曾纪文,他得偿所愿了,首当其冲铲除你。那时的梁钧时不足为惧,手无寸铁的商人,严昭越猖獗,钧时越走投无路,他的官衔越回天乏术,他玩大了,无法悬崖勒马了。可你不同。”
我幸灾乐祸,“你是细作呀,曾纪文在这池水里干涸了,你要转移到严昭的龙潭虎穴。瑾殊,你最为难了。”
他撤了那只禁锢我的手,“有梁太太,再为难也迎刃而解。”
我意兴阑珊往他耳蜗里吹气,“严昭是我的奸夫,我是他的淫妇,和谐愉悦,你能给我什么。”
他食指探入我裙底,勾勒着边缘一挖,“你不是很满意吗。”
我媚笑,半真半假讥讽他的自负,“垃圾。”
我拢紧裙摆,跨出林焉迟的房间,他在我背后慢悠悠说,“记得吃药。我不打算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