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嘟囔,“那要怎样。”
他指着内帷的箱子,“有药,替我敷上。”
我揶揄他,“林先生好娇弱,浑身上下的病。”
他像个不喘气的死人,仰面朝房梁,我慢慢悠悠地走近,“箱子里吗?”
他说是。
“什么款式的药,药膏,药贴,药水?”
他一本正经,“喷雾。”
我略怔,“治疗外伤?”
他一言不发。
我刚触碰到箱子的金锁,他无征兆的拽住我手腕,将我从一侧干脆矫健地腾空跃起,我和他平行交错而过,跌落在他的臂弯内,稀里糊涂的狼狈趴着。
我愤愤难平要踢他,他摁住我,当真从枕下掏出一瓶喷雾,“没骗你。”
我瞥了一眼,薄荷喷雾。
我的火气减了一些,“步骤呢。要打盆水洗一洗吗。”
他按捺着笑纹,“我洗过了。”
他闭目养神,操纵着我探向胯间,我一不留神被烫了手,他迫使我握住,唇含着我耳朵,一字一顿说,“比他呢。”
林焉迟暧昧的嗓音敲在我心头,我挣扎着,滑下一寸,他又抓回,严丝合缝压在上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梁太太在做善事,害羞什么。”他拎着我五指,时而拔起,时而拨开,“我患病严重,公馆里有女人,是曾纪文安排的女人。她们各有千秋,可只这份来历,就注定不相交集。”
我鬼使神差顺从着他起起伏伏,“你该高兴。”
他摇头,“吃简单,吐呢。”
“为什么吐。”
他瞄着轻微颤动的门扉,是风声袭来,是雨打乔木,“咽不下的不吐,卡在喉咙,会噎死的。”
林焉迟意犹未尽,他长吁喟叹,“药的确灵验,我好多了。”
我面红耳赤,“药还没喷呢。”
他一愣,“是吗?”
我恼羞成怒抽出裤子,攥着枕巾擦拭,“北院哪里。”
他夺过枕巾,“客房。”
我半信半疑,“曾纪文会把客房给他?”
林焉迟抚摸着我躺过的地方,“占上风的人大权在握,他风光也杞人忧天,比节节败退的敌人更多忌惮,富人奸诈,受贿无度,穷人浅薄而无所谓,一亿是赚,一分也是赚,表面的无欲无求,是因为他暂时阶段,没有可输的。严昭在曾公馆,他是俘虏,曾纪文得偿所愿,他会偃旗息鼓,意外吗?”
他摩挲着枕巾的翠竹图,“我一击即中取东、西港口,曾纪文会卸磨杀驴,谨防春风吹又生,港口安然无恙,严昭一兵一卒未损,他大势所趋,一报还一报是指日可待的事。他在曾公馆不知所踪,阿华会通过盛安发布慈善商人严董事长死于非命的讣告,隆城一番血雨腥风,漩涡中谁能全身而退。”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迟了一步,林先生早就救他于水火了。”
温文尔雅的男人倏而笑得恣意猖獗,“梁太太和他朝夕相处,小瞧他的能耐了。他不需我救,你去北院看了就明白。”
“那你占我便宜!你们男人全是不可理喻的畜生。”我没好气往屋外走,林焉迟重新从背后禁锢住我,“好了,不逗你。公馆里打发时间的乐趣少,是不是开心了。”
我反唇相讥,“林先生开心了才对。”
他若有所思回味着,“再加快频率,集中发力会更好。不过偷食吃,是梁太太施舍我,我要见好就收。”
他胡诌的功夫真了不起,我瞬间丧失斗志,他轮廓逆着光,又沉沦于光,无限旖旎搂抱着我,衣柜的镜子直射这缱绻的一幕,我匍匐在他身上,浮漾的纱帘肆意飞扬侵占,掩盖了林焉迟和我纠缠的肉躯,他几乎一丝不挂,我的肩带也在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