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纪,被梁钧时费尽心思整垮金盆洗手后,严昭却崛地冒头,他的阴毒奸诈更胜曾纪文的时代,旗下的买卖五毒俱全,他非常清楚独大老牌枭雄败北的症结,独大江湖,在梁钧时步步紧逼的关头都无党羽和盾牌,他栽培邓三,成为码头的定时炸弹,一旦他自己的东、西港口穷途末路,邓三能撑一阵子,他迅速转移或销毁,他损失的无非是再花时间扶持第二个邓三,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倒是钧时,他损兵折将的后果不可估量。严昭培养阿华做赌场法人,阿荣处理那些不听话的马仔,不管哪出了问题,他择得干干净净,他披着商人的胚子,做正经的贸易,他的间谍遍地开花,插在白道的内部,稍有风吹草动保镖倾囊而出,可以在瞬间风卷残云,洗刷得不留痕迹。倘若曾纪文是光杆司令不足为惧,严昭桃李满天下,肯替他死的比比皆是,严昭正值壮年,钧时年过四十,有接班钧时能力的人并不存在,三载五载他还扛得住,十年二十年呢。隆城,侨城,还有宁日吗。
林瑾殊的另一身份就应运而生了。”
林焉迟沉默饮茶,他接连喝了三四杯,气定神闲的表象下,萌生微不可察的皲裂,“梁太太想说什么。”
“在上面的眼中,曾纪文这艘船是万人坑,严昭是无底洞。洞用坑填,才能保全自己人。严昭为人处事狡猾利落,无懈可击,钧时多次交锋,划出了现场照样是一无所获,只能另辟蹊径,等他自顾不暇时乱了阵脚,林瑾殊绸缪利用曾纪文意难平的仇恨,引发他和后生晚辈的自相残杀,可谓绝妙的一招棋。严昭的势力远超曾纪文,必定能铲除他根基,曾纪文在 钧时眼皮底下苟活到今天,他擅长拉锯战,他能耗死意气风发的严昭。林瑾殊要一箭双雕。”
林焉迟大笑,他拍手鼓掌,瞳仁闪过烁烁亮光,“钧时的夫人原来深藏不露,我以为你不谙世事,天真无邪,其实是扮猪吃虎,有一套道行。”
我意兴阑珊托腮,“丈夫是高不可攀的显贵,我是平民出身的女人,不平等的失衡婚姻,一方忍气吞声百依百顺,是很正常的,他陪伴我的时候少之又少,我高兴来不及,何必与丈夫斗智斗勇呢。林先生要明白,权贵之妻,绝没稀里糊涂的蠢货,倒有许多其貌不扬的猎人。”
林焉迟耐人寻味打量我良久,他搓磨着眉骨,捻出绯红的晕团,“可惜我不是梁太太口中的林瑾殊,否则我为何与同僚为敌呢,我可从未帮衬过钧时。”
我软绵绵没骨头似的靠拢他,“你不但不放水,还会设置障碍,不然你能蒙骗越老越精明的曾纪文吗?严昭会允许图谋不轨的你,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吗。而且钧时对你一无所知,捏造的十三年维和档案,桩桩件件以假乱真。不止他,谁也不晓得。林焉迟确有其人,他98年被不法分子射杀在缅甸,你李代桃僵,曾纪文需要筹码,他要东山再起,要报复钧时,你是仕途的人,你投奔他他自然欢喜接纳。他理智又不信你,我窥伺到严昭不少,顶级头目策反鹰钩要经历残酷非人类的考验,卧薪尝胆十几年的大有人在。林先生用短短数年博取他的半壁江山,真是与生俱来的卧底天赋呢。”
林焉迟似乎放弃了他的瞒天过海,他一言不发整理着被我糟蹋凌乱的衬衫,“我很好奇,严昭和梁钧时都不疑窦的,梁太太为什么察觉。”
我三分发自肺腑七分逢场作戏,“因为林先生迷人呀,寂寞干涸的少妇受尽丈夫冷落,肉体枯竭,如何不关注你呢。”
我朝他耳蜗吹气儿,左手犹如一条蛇,吐着长长的,带毒的信子,流连过他每一寸炙热的皮囊,我不满足只隔着衣裳抚摸他,他精硕性感的胸膛实在太蛊惑,火热的感受极佳,像一丸举世无双的春药,一触即发,我无孔不入钻进纽扣之间窄窄的缝隙,指尖一剥,光滑的银色绸缎悄无声息敞开,露出大片赤裸的麦色肌肤,我沿着他饱满贲张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