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我很满意,“她哭,我才能笑。同情心泛滥的女人,脑袋一热什么麻烦都敢担。”

经理引着我穿梭过台阶,抵达最前排的贵宾席,蒋太太看得入迷,我没打扰她,和其余几名陪同的官太太笑着打了招呼,我弯腰落座的工夫,目光被剧院角落同样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吸引,他独自坐在临窗的位置,拿着戏单遮住半张暴露在过道的侧脸,漫不经心瞧着垂了幕布的戏台,他眼底含笑,心情格外愉悦,他有多愉悦,我就有多诧异。

最近几天我和他碰面的频率实在紧凑得过分了。

007 最销魂是严先生的风流

我落座在蒋太太这一桌最昏暗的角落,心事重重摆弄着桌角标刻了号码的瓷牌,透明的琉璃投射出寥寥无几的人烟,我不露声色窥伺窗下安静看戏的男人,他像一只猛虎饿狼,挣脱了道德牢笼的囚困,用他迷惑世人的俊俏温和的模样,掩埋着嗜血狠毒的真面目。他似乎将一切变故与纠缠尽在掌握,犹如享受快感的幕后黑手,操纵着一场阴谋迭起的游戏。

长生殿谢幕时,蒋太太发出啜泣,挨她最近的官太太递了一盒纸巾,“您是菩萨心肠,杨玉环马嵬坡自缢您从头哭到尾,我是石头做的,所以注定我家男人啊,不成气候。”

蒋太太擦拭着红肿的眼皮,她不经意发现我已经入席,她有些诧异,“梁太太来多久了?”

我说有一会了,您看得入迷,没敢打搅您兴致。

她张嘴还要说什么,戏台的幕布忽然拉开,第二场牡丹亭开始了。梁钧时的秘书搜集到她爱听昆曲,类似痴迷的程度,我千方百计讨好她,自然是对症下药,所幸我没白费功夫,蒋太太瞬间戛然而止,直勾勾盯着登场的女青衣。

我伸手斟了一杯煮沸的茶水,侧目关注着严昭,经理站在他桌旁,小声陈述着什么,时不时张望戏台,他面无表情嗯,揭杯盖拂了拂茶面,口型说麻烦有我。

经理很是为难,奈何拗不过他,鞠了一躬带着剧院的人马匆匆忙忙冲进后台。

严昭镇定自若饮茶,他像是察觉了我纳闷的目光,竟摇晃了两下茶盅,分不清是朝我还是无意之举,他唇边玩味的薄笑阴险至极,我一时间心惊肉跳。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时,我前面陪蒋太太品得最尽兴的那名夫人指着台子说,“唱杜丽娘的青衣,是梁太太花大价钱请出山的,蒋太太,她的孝心,一定是梁局对蒋老先生的孝心了。”

蒋太太的眉梢眼角有几分市侩的贪婪之色,她拉着我的手,“你的良苦用心,我明白的。”

我主动给她倒茶,“蒋太太,是我冒昧了,您多照顾。蒋老先生肯搭救钧时,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她琢磨了一会儿,“钧时刚出事,我就问过他,他是打算帮忙的。为数不多的后生晚辈,他最器重钧时了,公家的差事再兢兢业业谁能保证绝不失误呢。”

我不言不语把腕子上佩戴的玉镯撸下,套在她的手腕,“您费心了。”

她是玩玉的行家,端详了成色顿时眉开眼笑,“你等我消息吧。”

我再三向她承诺,梁钧时一旦平安脱险,我会将万华项目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蒋老先生六十五岁寿礼。

她不太相信我的糖衣炮弹,“万华的地皮十有八九花落严老板。华而不实的空头支票,梁太太没必要许诺。”

我摩挲着茶匙,笑而不语。

她余光徘徊在我身上,“梁太太很有底气。”

我示意巡场的保安蓄满熬得快枯竭的茶壶,“他的确人脉广,可他不动用任何渠道,与钧时公平竞争,未必胜券在握。钧时的企业您有耳闻,不逊色盛安,他顾虑自己的身份,生意场低调惯了。”

蒋太太意味深长抚摸我送她的镯子,“那我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