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3)

042(上)

042

我浑浑噩噩被林焉迟从后门拽进车厢,反锁的霎那,护送我的保镖将车驶出地下场,他匆匆原路返回迎我,我拼命叩击车窗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惜距离太远,他并没理会。

密闭的空间里男人更好施展,他滚烫的身躯似乎一鼎燃烧的火炉,野蛮猖獗的侵略了我,他呼吸喷洒在我耳背,像沸腾的火苗,淹没了我在陌生的环境里寸草不生的城池,他拔出根茎,发芽开花,我映射在他视线中的模样,出乎意料是绯红的,潮湿的,妖冶的,林焉迟有一种诡谲的魔力,独属于男人的,稀缺男人的魔力。他的气息诱人,能使荒芜的寂寞的戈壁一泻千里,软如春泥,何况本就人面桃花,在他的逼慑下更美艳绝伦不可方物。

我警戒而痴痴地跌进他漆黑的瞳仁,他勾着我一缕发梢,“梁太太炙手可热,我不准备急于吞下还不能消化的食物。”

他言下之意,绑架与霸王硬上弓的差事,他不屑做。

我稍稍镇定些,林焉迟的脸孔埋在我脖颈,嗅着似有若无的体香,我四肢不由自主紧绷,他可谓无处不在,哪里有戏看,他就恰到好处在哪里生根,严昭的反侦察独树一帜,他不单是遁逃,还擅长诱敌扑空,梁钧时追剿了他无数个日夜,全部无功而返,我现在跟着严昭,林焉迟对我的行踪了如执掌,不正是在挑衅堪称白道死胡同的严昭吗。

他呓语似的,“我的确不愿多树异己,尤其是钧时。我一贯怜香惜玉的。我不舍得他风情万种的太太陷入窘境颠沛流离。”

我根本不信,“林先生表里不一,你有意和钧时同盟,百般抗拒严昭的橄榄枝,可钧时在风口浪尖,你分明欣喜若狂。你的说辞,狗才当真。”

林焉迟翘二郎腿抱住我的姿态十分放浪形骸,“不分伯仲的对手,相依相惜的情爱,势均力敌的知己,三大幸事。实际上抛开中间的,皆不可留。对手会绞杀你于死地,知己了解你一切弱项,在利益当头,会取而代之,钧时是我的知己,所以合作是大忌。孙子兵法有一石二鸟,三十六计有围魏救赵,梁太太猜我是石子还是魏国。”

我面无表情,“一石是我,二鸟是严梁,魏是黑白博弈,赵是曾纪文,你是不费吹灰之力,下棋的诸葛。”

他饶有兴味扬眉,“干脆。”

我扯住他衣襟,拖向怀里咫尺之遥,“曾纪文在隆城十年间憾失码头、花场、街铺,他年岁高,在纷争中大势已去,严昭觊觎他旗下还完好无恙的半壁江山,他一旦得到,梁钧时起码再扛二十年都颠覆不了他。林先生背井离乡维和,半世在血海飘摇,退役这几个月的逍遥,你过得自在随心,完全不感兴趣钧时这艘船的功名利禄,那钱财是你的心肝了。你熟悉律法和商业法的漏洞,有得是办法将曾纪文的生意脱胎换骨,从里至外洗白,十亿的资产这位老牌大亨落魄也是拿得出的,棘手是严昭死咬不放,他贪欲太膨胀,像一座无底洞。他有未雨绸缪的习惯,杜绝东山再起的后患必须斩草除根,毕竟曾纪文最正确的事,认下了城府高深莫测的二儿子。他很忌惮你。”

林焉迟不曾显露被揭穿的恼怒,他不疾不徐揉捻鼻梁,“有意思。”

我偎在他胸膛,指尖顽皮点他眉心,“你不具备万无一失的把握不出面趟浑水,败了,你前半生的光辉灰飞烟灭,赢了,你回归正途的路封锁。可风头无两的严昭倘若没人阻拦,吞噬曾纪文毫不费力,两路豪杰大显神通,不依附任何一路的你要在夹缝中怎样求存呢。你攀住曾纪文的船舵,看似你辅佐他,其实你哄他扶持你。曾是阶梯,亦是傀儡,等他这把空壳子榨干殆尽,你会踢开的,你有资本在隆城立足,你不用费尽心机生存,你能光明正大生活,经商的谋略,你不逊色谁的。”

林焉迟的面色瞬息万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