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丧着脸,“我扑空了,王八蛋耍我,我早晚抓住小浪蹄子。不过他在金钱不亏我,我想通了,有钱享乐愁什么。”
她朝我使眼色,我对保镖说,“你备车吧。”
保镖见状彻底放松了警惕,他进入电梯后,女人变脸极快,她伸手,“五千。”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五千?”
女人跳脚,“钱呀,你装傻呢?你奸夫商量好的出场费啊。”
我更懵了,“奸夫?哪个奸夫?”
她也懵了,“你有几个奸夫啊?他说他叫二木。”
我脑子轰隆炸了,我们正争执不下时,有声响从游廊尽处传来,仿若皮衣摩擦地板的窸窸窣窣,我穿梭过碍事的女人,视线中是一名男子虚无魁梧的轮廓,他倚着墙壁,漫不经心看我,嘴角叼着的烟卷溢出青蓝色的雾柱,我拨开她,“他雇佣你,你找他结账。”
她拔高音调,“二木说女人付账的。”
我冲到他跟前,渺茫的光影吞噬了他面容,仅仅是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像皎洁月色,像璀璨星辰,勾魂摄魄,含着戏谑的笑意,他摘了中指的玉石钻戒,掷给火冒三丈的女人,“明天中午之前,来曾公馆索要报酬,五千分文不少。你假若昧下这枚戒指,后果自负。”
女人放在掌心验证,嘟囔着倒霉,她转身的一刹,林焉迟说,“走后门。”
女人隐去在黑暗中,他低头嗅着我的脂粉香,三分风华七分奸诈,“许小姐?”
一声许小姐,唤得我心乱如麻,我迎上他放浪不羁的脸庞,“林先生的耳目,在严昭身边哪里潜伏着。”
他避而不答,捞起我一只手,戏逗吮吸着我的手指,含糊不清说,“许小姐觉得,你欠我恩情了吗。”
酥酥痒痒的触觉像电流,流窜我每一根血管,我踉跄倒退一步,抽出了小拇指,他比我更清楚我要做什么,眼疾手快揽在我臀部,固定在他宽窄适中的精壮腰间,“忽然换称谓,别扭了。”
这人太无赖,偏偏生得好皮囊,无赖却不惹人厌烦,“我对钧时的了解,他不可能轻易离婚,他传统刻板,视道义忠贞为生命,纵然梁太太不是从一而终的妻子,他也没必要这么无情。不给你忏悔的机会。如果是我,锦绣的前途,婀娜的美人,流芳百世无污点的人生,我都要。”
我回避着他无处不在的侵略性,“林先生想表达什么。”
他贪婪吻着我左颊,他舌尖卷起横亘在他唇瓣的顽皮的细发,“我想揭开梁太太舍生取义的神秘面纱。”
我奋力搪塞他,“真真假假,并不重要。林先生三番五次求和钧时,虽然不同的船做不了盟友,互不算计是原则,你不感兴趣平白无故多敌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