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憔悴面颊,“他什么态度。你刚才说他纠缠你。”

我舔嘴角的咸涩,“我想甩了他,他不依不饶,我畏惧他鱼死网破,就百般妥协。钧时,我承认我逾越了雷池,可我无时无刻不懊悔自责。”

梁钧时面对我的辩驳了无波澜,“你觉得他有野心吗。”

我不至于像豆蔻少女,在质问中理智全盘溃散,我咬了咬牙,避重就轻说,“你是他的仇敌,他喜欢你勃然大怒,给你添堵,让你魂不守舍,是他的野心吧。”

梁钧时将我的头颅最大限度仰起,“他的野心,还有更磅礴。只要我穷追不舍,我最宝贵的,他一概不放过,我剿他仓库,他夺我妻,我捕他手下,他栽赃我清誉。”

他右手摁在我心脏,“这里呢。”

我否认,“我没动真格的,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捞起跪在他脚下的我,“小安,98年和04年,我为缉拿一批烟草险些牺牲在南港码头,你相遇我半月前,我刚做了肝脾缝合手术出院。南港的三分之二由他掌控,严昭一败涂地,隆城就太平了。我和他02年斗到至今,损失了二十一名卧底,不肃清南港,我誓不罢休。我不强求你做任何事。”

他摩挲着我的下颌,“他会怀疑梁钧时的太太别有所图,但不会怀疑在丈夫面前被定罪背叛真相大白的你。小安,你是聪明的女人,你懂得如何抹煞劣迹。”

他倾身,像一支温柔刀,与我耳鬓厮磨,麻痹我,“严昭销声匿迹的那天,隔阂一切都不复存在,你是我心爱的梁太太,曾经视若珍宝,以后也热烈真挚。”

040离婚(中)

我瞧着他,眼前大雾滂沱,我顾不得矜持体面,在水落石出的一刻,我便已经只想寻觅答案,“你算计我了吗。

他眼神是阴云密布的黯淡的星辰,“小安,如果你犯错,我会更高兴。可犯错都要付出代价,要偿还你的堕入歧途,要铭记你的糊涂,梁太太同样不能享有特权,你也对我公平一些,好吗。”

我的心豁开一道口子,确切说,我与梁钧时之间经历着鼎盛的满目疮痍,它也许终有一日会消弭,会淡化,在那之前,我除了惟命是从,都无计可施。

这一夜我和他躺在床上各自沉默,西洋钟敲击过十点,十一点,在零点时,他忽然开口,“他很好吗。”

我四肢蜷缩在锦被里,“他降临的空隙很好。”

他嗓音沙哑,“和他多久了。”

我羞于启齿,又不敢隐瞒,“两个月,不超过五次。”

他膝盖弯曲踢开了被子,烦躁揉太阳穴,他难得外泄了情绪,我拧开台灯,任由光束投洒在床头,我呆滞望着天花板,“钧时,你清楚吗,无数个夜晚我空闺煎熬的辛苦,惆怅。二十八岁生日,我生长了第一缕皱纹,它很浅,融在眉骨,可专注看又很明显。你搂着我亲吻时,我小心翼翼说,你发觉我多了什么吗。你凝望我,回答我的小安风华正茂,而我四十岁了。我无比惊慌,嫌弃我的衰老不可怕,可怕是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寂寞,你忽略了我的容颜改变。我迷恋政绩斐然的梁钧时,迷恋他的优异潇洒,才情浩荡,他的魁梧刚烈,杀伐果决,我更希望他将精力分割给我,他再平庸点,懒惰点,他能陪我迎来这座城市的日出,在电闪雷鸣的子夜,我不必孤枕难眠。你送我的一株玉兰,花开前院子里种植的是槐树,一年一凋零,一年一繁衍,从我嫁给你,到我出轨,你立功十八次,血染六件制服,但我们相守的时日相加不及一季的花期长。你记得你是缉毒英雄,你是隆城的丰碑,唯独忘了是我的丈夫。”

梁钧时在我越来越失控的哽咽声中,从侧面拥住了我,他紧贴着我脊背的胸膛,心跳如擂鼓,“抱歉。”

我说,“你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