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她划掉姓名栏,“我嫂子说,你是梁太太。单据我会替你销毁,并守口如瓶,从未见你。”

我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多谢。开两副药吧。”

我回家途经别墅区的长街时,蛰伏在松柏林后的奥迪吸引了我注意,这车的型号车牌我在红楼雅间闫东的女伴嘴里耳闻过,我咯噔一颤,试探着靠近,司机不露声色摇下车窗,昏暗中是男人缓缓分明的轮廓,果然后厢是林焉迟,他托腮闭目假寐,食指竖在唇瓣,我和他近在咫尺,他的震慑感吞噬了我。

他嗓音喑哑慵懒,“梁太太,我要的结果呢。”

我东张西望,踮脚抵住轮胎,“蔡斌过河拆桥的戏码可真会玩,他邀功也有个度,我千方百计绸缪的一招棋,严昭决定收归麾下了,林先生讨要交待,这天衣无缝的配合不是我的功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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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迟摩挲着腕表的表盘,“蔡斌得逞了吗。”

我反问他没得逞吗。

他漫不经心掀眼睑,不阴不阳的腔,“梁太太慧眼识珠,我猜他倒戈了。”

我扮作的嚣张跋扈一刹愕然。

我是妄图招安,但严昭先下手为强了,那出三堂会审我记忆犹新,蔡斌是他的人,是他反间计棋局的重要棋子,怎毫无征兆的扣在我头上了。

我将信将疑,“你猜的?”

林焉迟麻木换了姿势,“自然有事实依据。我监听他的通话,他和梁太太这一脉…”他戛然而止卖关子,“梁局的老毛病一点没改,先发制人掐时机,谁也不匹敌做他的对手。”

“钧时?”

我险些脱口而出这事钧时不了解,又恍惚察觉林焉迟故意诈我,战争培育了他厮杀的血性,博弈中他的嗅觉敏捷,没把握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他在验证而已。那么不言不语审时度势的梁钧时,会在严昭眼皮底下挖他的间谍吗。我开出的价码,是他能兑现的最大限度了,他是两袖清风的官员,不着边际的庞大筹码他有心无力,蔡斌斩钉截铁效忠严昭出卖我,他投诚的概率微乎其微。

严昭和林焉迟互相不清楚蔡斌的底细,那梁钧时哪来的内幕,简直是炸。

我面不改色,“钧时敬佩林先生舍生忘死维和,你有干系的人,他死活想不到是下三滥的地痞流氓。”

他嗤笑,“梁太太拐弯抹角骂我。”

林焉迟神态有隐约醉意,他松了松颈间的灰蓝色领带,我忍不住问他,“谁胡说八道的。”

他勾手指,“好奇吗。”

我舔嘴唇。

他愈发开心,逗婴儿似的,“那我小声告诉你,不给别人听。”

我踌躇不决拉开门,他蓦地用力一拖,我跌在他膝盖,他不容我反应,摁住我后脑勺,以别扭至极的高难度匍匐,仿佛猎食的凤凰,啃咬着它觊觎了漫长光阴的猎物,囚禁我,鞭笞我,融化我,他寻觅着慰藉的水源,他来自沙漠深处,来自无垠荒芜的戈壁滩,他饥渴了几万年,濒临灰飞烟灭时,他捧起一掬泉水。

他桎梏着几乎窒息的我,我被他强势控制,退无可退,他是力量型的男人,我惊讶他的特殊,梁钧时是孔武有力的,刚中带柔,拘谨自抑,我盼着他疯狂,盼着他的刚是暴,是蛮,是嘶吼。他更多让我感受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