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3 / 3)

身骑在他胯间,将他的皮带拽出缝隙。

梁钧时是掌控全盘的男人,事业,风月,统统说一不二,他在我的主导下只屈服了一时片刻,便拖着我换了体位。我一直觉得他有恶魔的一面,他不曝露不代表他从里到外都无欲无求,他缺少时机,抑或缺少鼓励。他太注重皮囊的装饰,度量,分寸,不歇斯底里的和煦,他是活在贝壳里的人,活在世俗的眼光、评判中,他其实憧憬自由,憧憬释放。

梁钧时亲吻我耳朵时,我脑海骤然浮现出在红楼的亭阁内林焉迟轻薄我的一幕,我猛地打哆嗦,下意识要推开伏在我身上的男人,隆城恰到好处在今夜又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落在屋顶,顺着阁楼鳞次栉比的瓦片斑驳而淌,蔓延过玻璃。我一眼瞧见梳妆台的匣子,珍珠折射的幽蓝的光。

我呆滞捧住梁钧时的脸,那张无数个日日夜夜,赐予我慈悲、又赐予我痛苦的脸,他下颔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胡茬,非常阳刚的青黑色,蹭过指尖犹如一根针。

我曾近乎执拗眷恋他,病态般痴迷他,他交错横生的掌纹,是我爱他的千头万绪、无垠岁月的见证。

我漂浮在惊涛骇浪的江海,抓稻草,抓扁舟,抓岸上的人影,却一无所获。我溺毙在半梦半醒中呼唤钧时,他停了这份醉生梦死,埋在无涯的寂寞的炙热的荒野里,他抚摸着我脊背,粗哑回应我,漆黑的房间是混沌的喘息,是怅惘的缠绕,我在阴曹地府窥伺遥不可及的天堂,在天堂的岛屿坠入兵荒马乱的深渊,我一下下颤栗,一寸寸抽搐。

他说,“我很想要孩子。”

我和梁钧时结婚后夫妻生活一次措施没做,最开始他不要求我生育,不过他喜欢毫无隔膜的亲密,戴套做就像闭着眼办案,女人安全,男人是索然无味的。当官的多少有凌驾控制女性的通病,一部分找乐子很凶很奔放,两厢情愿的生理贪图舒服无罪,何况梁钧时也总千方百计伺候我舒服,尽管他不知道我并不舒服。造成我最不满的是他在禁毒大队平步青云后,将需要气氛的男欢女爱划归到速战速决的破案范畴,由一小时锐减到半小时,前戏如同按了快进键,我刚有感觉,来不及回味,他便在正题里大开杀戒了。

他体能很棒,因此次数虽然不特别多,我一枪未中挺窝囊的,梁钧时渴望孩子,深爱妻子忠贞不渝的完美丈夫,传宗接代的热情是愈演愈烈的,他不给我压力,我在迫切的求而不得中崩溃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