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自救,救赎是如此遥远。
我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你平安了吗。”
他淡淡嗯。
我推搡他,“你别碰我。一会儿大夫查房。”
他大言不惭,撩开医生工服的衣摆,“我不就是大夫吗。”
我烦躁得很,他胆大包天,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勾引我暗渡陈仓,他无所畏惧,谁也奈何不了他,我不敢赌注。法律道德在婚外恋的范畴里,一贯宽仁男人,同时肉体精神出轨,男人十有八九被原谅,却严苛女人,肉体与精神二择一,也不可饶恕。不知收敛的事做多了,早晚要沉没在冰山。
我愈加用力踢打他,他搂得更紧,“的确很糟糕。梁夫人的丈夫穷追不舍,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我撑着这口气,来见你一面。”
他分明忍着破茧而出的笑意,我呸他,“铁血做派雷厉风行的严先生,也有下三滥的瘪三相。”
他抚摸着我臀部,“告诉梁夫人实话你不信,实话是我想你了。没有平安,但心急如焚,一刻不想耽搁。”
他两句话的反差太大,我半信半疑,仍抗争着他的拥抱,“你到底平安了吗。”
他仓促捂住我唇,偏头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电梯门打开的叮咚响在死寂的回廊蔓延,我瞬间一激灵,“钧时!”
我吓得脸色惨白,严昭有条不紊捧住我后脑勺,凶狠吻着我,他吻得急切,疯狂,深入,又视死如归,我几乎喘不过气,我呜咽着捶打他,那脚步声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钟,就要破门而入。
严昭在我快要窒息时松开了我,他踱步到房间里面,攀着悬吊纱帘的铁杆,朝窗外纵身一跃,纤尘不染的白袍在空中勾勒一缕弧度,犹如朦胧月色,迅速湮没在夜幕深处。
我回过神擦拭干净嘴角的唾液,刚合拢玻璃,梁钧时便迈进病房,惊险的半分钟之差就会撞破严昭。笨笨
他直奔洗手间,摘下晾在架子的毛巾,“小安,马上出院。”
我呆滞倚着窗檐,不明所以转身,“出院?为什么。”
梁钧时收拾着抽屉里的杂七杂八,“前晚你被绑架,消息泄露了,伊鲁知道人质是我太太,摸清了哪所医院,这里不安全,我问过大夫,挪地方休养无妨,只要记得按时换药。”
我帮他打下手,“伊鲁不是在你的人监视下吗。”
“监视他与严昭的后续交易,我笃定还会接头。”梁钧时把所有物品塞进箱子,“这几天你安分在家,外面不太平。我忙过这几日,会请假好好陪你。”
我故作迷茫点头,梁钧时抱着行动不便的连夜办理了手续,他没通知任何下属,包括司机秘书,全程是他单独隐秘处理。回到隆城我与世隔绝煎熬了三天,第四天上午,一串陌生号码联络了我,我接通听出是林焉迟。
他假惺惺问我伤口是否痊愈。
我始终心事重重,我心知肚明他等得不耐烦了,梁钧时和严昭的较量在劲头上,他兴风作浪暗中蓄势,正是最好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