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我在一片混乱中捡了他的警官证,了解他叫梁钧时。

我在一周后联络上他,亲自归还了属于他的证件。他接过瞥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我面颊,“我对你有印象。”他兀自说,“米色的长裙,豆绿色高跟鞋。你扎着低马尾,从我左侧上楼,枪战的事故把你吓到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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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他的风度极佳,在他之前,我没同男人亲密过,可我确信,梁钧时的成熟,沉着,犀利,在这茫茫人海是稀缺的,寥寥无几的。即使再具备情场眼界的女人,也会臣服在他的魅力。

梁钧时眉目绅士和煦,“我过目不忘。许小姐。”

我又是愕然,“许?”

他指我挂在衬衫的胸牌,我恍然大悟,那上面有我的名字,隆城华兴商场市场部许安。

千帆过尽,他依然是最初的梁钧时,魁梧英勇,刀枪不入,清廉忠烈。

我却背道而驰了最初的许安。

他倚着沙发背揉捻太阳穴,身后的窗台搁着一盆玉兰,玉兰扑簌簌的乳白花瓣坠在他崭新的警章,像一粒尘埃。

“小安,你告诉我实话。车上有严昭吗。”

我顷刻变了脸色,“你不信我?”

他十指交握,搭在膝间,“你不必畏惧卷入麻烦里,小安,一切有我解决。如果他在,你不该隐瞒我。你认识我六年,包庇罪的严重性,你很清楚。”

“钧时。”我打断他,我不可置信望着他,“就算我顾虑麻烦,也是因为你。倘若真是严昭,他是什么人,拥有怎样的势力,他锱铢必较的性格,你心知肚明。你不觉得你的围剿太仓促吗,他是轻而易举被你们逼到绝境的目标吗,他会愚蠢到在自己乘坐的车窝藏违禁的东西吗,搜不出半点你拿什么收场,伊鲁百分百出卖他吗。厮杀的赢家一定是你吗。人赃并获他尚有推卸的资本,何况是那副场面。钧时,我是女人,更是你的妻子。我要的是平安健康的丈夫,一段长久的婚姻,我不需要百姓敬仰的英雄,不需要一座冷冰冰的墓碑。”

我深呼吸,“至于严昭,他的确不在车里。假设他在,以我和你的关系,我的下场太便宜了。”

梁钧时若有所思看着果篮里削了三分之一的苹果,我以为他要吃,拾起继续削,艰险的擦边球打得我大汗淋漓,我心不在焉盘算着刚才的话是否有漏洞,一时没留意刀刃,割破了拇指,我尖叫甩飞了匕首,鲜血滴答迸溅在雪白的床单,触目惊心的斑驳使我恍惚有些失神。

梁钧时眼疾手快攥住了我血流不止的刀口,他含在口中吮吸着,含糊不清说,“好了,我不问了,是我的错。我忽略了你害怕,你没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争斗。”

他拉开抽屉取出纱布,捆绑我的指腹,“我答应你,我陪你到老。”

027 梁夫人,我知道你想我(下)

梁钧时捧住我耳畔亲吻睫毛,我眯着眼睑,在他的呵护下躺在病床,头顶是白炽灯洒落的光晕,迷惘的,明亮的,又寂寞的。

窗柩穿堂的春风熙熙攘攘,他高大伟岸的体魄被虚掩成窄窄的影子,像一根刺扎在我心脏。

谎言是一种可笑的存在。

它一旦开始,便要用无数个新的谎言,去圆满旧的,周而复始,直到感情满目疮痍,人性面目全非。

梁钧时傍晚临时加班开会,我独自在病房时梦时醒睡到天色完全漆黑,门锁在静谧的夜晚传来嘎吱

我一抖。

对方调暗了壁灯,咫尺之遥的纱帘诡异摇曳着,有汽车鸣笛在咆哮,响了三声,戛然而止几秒,又颇有节奏得响,仿佛示意这栋大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