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变幻莫测的城府,生长在他的骨子里,盘根错节浸入血肉,如果严昭的危险是后天磨砺的极致的危险,那么林焉迟的危险是与生俱来的有商量余地的危险。他沉稳,和煦,简约,他总是笑着,笑着施展他的魅力,他的毒气,也恰恰是这一点与众不同,反而加重了他带给对手的窒息感。
有人擅长一刀致死,有人擅长绵里藏针,一刀致死在某种意义不可惧,绵里藏针是玩弄尔虞我诈的真正行家。
我深呼吸,“严昭对蔡斌的来历疑窦丛生,你认识他比我久,要逆转乾坤很难办,我和他确实有关系,但他的事我不过问,我贸然要他帮助素不相识的人,我没理由。”
林焉迟自始至终非常和善,他喝光了茶水,起身系纽扣,“梁太太如何说服自己的情夫安插蔡斌,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他将信纸握在掌中,踱步走向门口,我朝他背影说,“林先生,一锤子的买卖,我办成了,从此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