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绳的蚂蚱,一损俱损,严老板是精明的商人,是玩江湖的行家,你如果都穷途末路,我躲有个屁用。”
严昭拾起琉璃碟里一块西瓜,他喂到我嘴边,我心不在焉说不吃。
他反手一扔,左臂搭在沙发扶手的外缘,腔调凉了几度,“伊鲁,娘们儿都不吃你这套,你凭什么认为我让你一成利润。你把东西搬来,这时机你明知耗不起,你逼我服软。”
男人龇牙抻懒腰,“严老板冤枉我了,我是嫌麻烦,同一趟节俭了路费,你也省了两沓票子嘛。”
他笑嘻嘻,“严老板,货在后门的卡车里,十箱,五十斤,第一批少点,主要是你不付定金,我不敢撒。你的口碑实在古怪,称赞你讲义气的,把你吹嘘得无人能比,骂你不规矩的,问候了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买卖人嘛,你体谅我啊。”
严昭神色一滞,“后门。”
伊鲁说是,中型货车是我的。
严昭眯眼,他思量了片刻,用后槽牙劈开了瓶塞,“我手下汇报,你切了我在湄公河滇境内的生产线。”
阿伊摩挲着两撇小胡须,“是有这事。”
严昭阴恻恻打量他,“伊鲁,我挑明了告诉你,我严昭在生意场的三档原则,一,不吃亏,二不吃亏,三我他妈不吃亏。改我原则的人,还没出生。你断我财路,封我的厂子,阎王殿你留名了。”
伊鲁语气不善,“我比你早下海的年份,是你一共玩这行的岁数,年轻人,你未免太气盛了!”
严昭杀气腾腾干了杯里的酒,他站起指着伊鲁的鼻子,“你混了三十年,号子排我后面,你现在叫板,你他妈算哪根葱?”
025 别管我,快走(下)
他拎着酒瓶,踩在伊鲁的膝盖,对准脑袋啪嚓一砸,飞溅的人头马仿佛一注鲜艳的血浆,小喷泉一般蔓延在伊鲁的后脑勺,伊鲁被打得猝不及防,严昭下最后通牒,“三天,撂下我要的货,一分钱没有,滚出侨城。”
他扼住伊鲁的西装,捻干净血珠,重新系领带,系得不慌不忙,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他的嗜血狂妄使我错愕呆住,保镖从回廊拉开门,阿荣扒头梭巡厢房,“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