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穿着铁灰色的衬衫,精致赤裸的喉结下缠绕砖红的暗纹领带,他捧着一份晨报,温暖的阳光撩起熙熙攘攘的尘埃,像柳絮像木槿花的尘埃,飞舞的深处,是他刚毅平和的侧面轮廓,他刚冲了澡,额前的乌发荡漾着如同珍珠的细碎水光,他梳背头时又截然不同,分明的棱角桀骜清俊,他能驾驭任何模样,都挑不出错。
他背后的窗外是侨城湛蓝寂寞的天空,数万的英尺之上风云变幻,他神态慵懒翻阅着财经版面,这一幕在二月末的春季格外美好,我想起山间的暮鼓,四月的桃李,最美妙的事物形容严昭这样令人痴迷的男子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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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之际,揣在睡袍口袋里的手机突如其来打破了这岁月欢好的时光,严昭也合住报纸抬头注视我,我瞥了一眼来显,是异地号码,来自遂城。
梁钧时现在出差遂城,追缴一桩跨省输运违禁烟草的源头,黑市的幕后交易者不算小虾米,二把刀的蛇头,比手眼通天的严昭自然是差之千里,梁钧时今日的地位除非震惊四方的重案,否则用不上他亲自带队,他出马是因为蛇头牵连了大头目,具体是不是严昭尚未可知。
我在外市没什么朋友,显然是他打来的。
我面容瞬间煞白,摁住屏幕的手也克制不住哆嗦,我陪同严昭抵达侨城的当晚,告诉保姆我和几位婚前交好的姐妹儿在度假村旅游,我的交际圈梁钧时了如执掌,他一旦调查我,我就像一张一目了然的白纸,隐瞒他并不容易。
“接通。”
我六神无主瞪着他,严昭撂下报纸,“梁夫人要平安度过他的盘查吗。”
耽搁久了,凭梁钧时的敏感,等于心虚自投罗网,我深吸气,“钧时。”
他有些诧异,“我吵醒你了吗。”
我嘴角扯出笑,有不易觉察的颤栗,“我醒了,你平安吗。”
严昭向我伸手,我靠近他的位置,他忽然奸笑,“梁夫人真好骗。”selfish
他一把攥住我骑坐在他膝盖,他捏着我腮,在我最剧烈惊慌失措的时刻,含住了我的唇。他的吻没有征兆,像一场崩塌的末日天灾,潮涌般吞噬了我,肆虐在我的唇齿,喉咙,气管。
梁钧时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一直没听到我的回应,他叫小安,叫了两三遍,我情急之下掐住严昭的裤裆,他才微微喘息着放过了我。
我不敢呻吟,甚至强制自己一丝呜咽不溢出,他英挺的鼻梁抵在我濡湿的唇瓣间,他感受我在抖,暧昧嗤笑了声,他虽然比划口型,仍隐约有细弱的唏嘘,“嗜好勾引奸夫的梁夫人竟然吓得忘了换气。”
我仓皇捂住严昭的半张脸,生怕他发出声音令梁钧时疑窦丛生,我急不可待要摆脱他,奈何他禁锢我太紧,蛮横的挣扎只会暴露更快,我索性任由他轻薄,佯装镇定应付梁钧时,“我一切都好。”
024 我从没后悔
梁钧时在一线奋战了三天,他似乎格外疲惫,电话那端传来沉重的大班椅转动的嘎吱响,“你喘什么。”
我一边奋力阻拦着严昭挑逗我身体的下流动作,一边强颜欢笑敷衍,“我和女性朋友在泡温泉。”
我说完骤然意识到此地无银,梁钧时在侦查案件领域天赋异禀,积压的陈年旧案,突破无门的复杂计中计,他无往不胜,蛛丝马迹瞒不过他,他只要有心,必定能抽丝剥茧,我屏息静气等他回复,所幸他对我格外信任,他没执着于我和谁在哪里,一如既往念叨着出差的安排,大大小小的琐事,他告诉我周五之前会回家。
我望向墙壁的日历,已经周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