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形象地位束缚,他连在沙发上都少之又少,何况是与人潮人海一门之隔的车厢。
而这些崭新的疯狂的体验,严昭一步步引诱着我,奔向我未可知又急于探知的世界。
我脚趾情不自禁佝偻着,他像掌控一棵被海浪拍打上岸的浮萍肆意翻转我,我任由他操纵我摇摆起伏着,我无能为力终止这愈发不受抑制的孽情。
我终于知道男女在力量和理智的悬殊,感性是多么荒谬而令人绝望的词。
街道阑珊交错的霓虹折射在我面容,我什么也瞧不清,斑驳悱恻的光影笼罩着严昭和我,我蜷缩在他怀中,他西装半褪,松松垮垮裹在上身,他一手搂着我,流连过我光洁的背部滂沱的汗珠,一手整理衣裤。我是劫后余生的,是浑浑噩噩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按了暂停键,厮磨着我,我不愿回味,我每每回味和另一个男人,是对梁钧时的二次背叛,可严昭像给我下了最烈性的蛊,它牵引着我,去铭记他在我身体烙印的别开生面的快乐。
直到车不再颠簸,蹲在风里等候的司机才驾驶着开往酒店,行驶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路程,抱住我的严昭忽然划开手机屏幕,在通讯录名单中调出最末位隐蔽的一串号码,他拨通只说了地址,便干脆挂断。他吩咐司机,“找地方停。”
司机愣了一秒,“严总,前面一千米是171国道,附近没停车位。您是不舒服吗?”
严昭叼了一支烟在嘴角点燃,他浅笑把玩打火机,腔调不高不低,“调头,进那条巷子。”
他替我系好错位的纽扣,“有人跟踪。”
司机立刻扒头,露水虚化了方圆百米的能见度,除了孱弱的路灯明明暗暗洒了三两盏光圈,到处漆黑如墨。
这一趟是万无一失的,酒店距离球场两条街,偏偏这条街就出了乱子,不论对方是什么背景,如何企图,来者不善且潜伏已久是昭然若揭了。
他左顾右盼半晌,掏出椅垫下的64式,娴熟上膛,几面之缘也算不陌生了,我诧异于一贯斯文儒雅的司机改了称谓,“昭哥,梁钧时在绥城,这节骨眼的鹰钩不像卧底。”
淡蓝色的雾霭遮掩了严昭凌厉的轮廓,他脸部是混沌的,混沌中他的瞳仁积蓄着一潭深不可测的阴鸷,“看不惯我独享黑市的人,何止他。”
司机说,“林焉迟的道行,比您还差点火候。”
严昭动作温柔撩拨着我耳畔凌乱的发丝,“你这么认为吗。”
「求」
「書」
「鞤」
「首」
「发」
司机疑惑问不然呢?
严昭暗哑的嗓音充满磁性,“当然不。他并非射不中靶心,他的九点五环是在我识破他不与人知的底细后,欲盖弥彰的把戏。”
司机倒抽气,“林焉迟有本事藏得如此高深吗。梁钧时在尔虞我诈的布阵中是相当出色的行家,他们曾共事,林焉迟合该瞒不过他的。”
严昭一声不吭,司机不敢多置喙,车驶入狭窄的老巷子,约摸半小时的工夫,一辆车牌号被帆布盖住的白色长安面包车拐入胡同西南的垃圾站,迎面相撞而来,车灯扫过挡风玻璃,两簇白光蓦地熄灭。
一批整齐划一的马仔跳出车门蜂拥而至,包抄了宾利的车头车尾,严昭降下车窗,左臂搭在扶手上,他风平浪静抽了口烟,“留活口。”
为首的马仔看不真切长相,“他清楚是您动手。”
严昭喷吐着烟雾,“我有我的用意。闹大了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