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联络了陈琪,约她在老地方。我赶到半岛餐厅直奔12号桌,她是行业里的聪明人,无须雇主废话,她干脆利落给了我一张碟片,“十一分钟的视频,都有特写。”
她掸了掸烟灰儿,“而且是清醒状态,严太太,你晓得两厢情愿和烂醉如泥的差距吗?他百口莫辩,这东西相当于扼死了蒋保平,你要他做什么,他都得做。”
虽然比我预计的四天超了两天,但她的道行实在出乎我意料,“他发现了吗。”
她喷吐出一枚烟圈,“如果发现了,我能来见你吗。”
我从皮包内掏出鼓囔囔的信封,甩在她爱马仕的拉链上,“办得很漂亮,留个信息长期合作。”
她面无表情收钱起身,“我受雇严太太是一枪的买卖,我没兴趣和资本家斗心眼。”
她经过我的椅子时,想到了什么俯身盯着我,“盛安严老板的马子?”
我瞥她,“有疑义吗。”
她歪着头,“有。他没马子。”
我一怔,她的弦外之音,和严昭是有交集的,“陈小姐了解?”
她撩发,“你没必要打听详细,总之,你打着他的旗号帮你老公办事,你挺精明的。”
她撅折烟蒂,在我眼前晃悠钱袋,“谢了。”
陈琪的一番话莫名其妙,我懒得深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碟片,脑海闪过蒋保平,便忍不住嗤笑。
我给梁钧时的秘书打了通电话,告诉他处分的事三天内会撤掉。
他在手机那端一头雾水,“夫人,蒋太太的筹码,梁局不打算应允的。”
“钧时的底线我明白,我另辟蹊径暗算了蒋保平。你替我邀他喝杯茶。”
秘书思考了片刻,“我尽快。”
我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吩咐司机去盛安。
出轨是有手段有城府的女人才敢越过的禁区,尤其丈夫是搞侦查的,任何蛛丝马迹瞒不过他的嗅觉,梁钧时稍有深意我就会怀疑奸情败露,上演自我恐吓,揣测他是否猜到了什么。如影随形的罪孽感像一柄刀子,无时无刻催发我的惶恐。
我割舍不下我的婚姻。
所有偏离轨道的女人在苦苦挣扎后,都面临回归正途与挑战人性的抉择,我不知道其他人评判对错的界定,我现在只想趁着还未真相大白,将和严昭之间违背世俗的纠葛快刀斩乱麻。
我抵达他位于七楼的办公室,严昭刚结束一场会议,他十分疲惫揉捏鼻梁骨,被四五名高层围拢着停在回廊,下属汇报船舶厂输出的项目,他专注聆听着,时不时阖动薄唇询问一句,其实早在我出现的第一秒钟他便察觉了我,他只是在等待契机,为首的高层循着他目光瞧了我一眼,不露声色借口应酬匆忙离开了走廊。
严昭一言不发拧开门,我跟在他后面,他侧身让出我进屋的空隙,随即反锁了门,落下挡板,隔绝了里外的景致。
他摘下领带,“梁夫人很擅长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
我莞尔一笑,“比如呢。”
他脱了西装搭在椅背,“比如来我的公司买肉。”
我似笑非笑拆解锁骨的纽扣,“严先生料事如神,可惜我今天来的意图,你猜错了。”
他不疾不徐朝我走来,观赏着我的满园春色,“那梁夫人意图是什么。”
我正要说,他暧昧竖起一根指抵在我的唇,另一手摁住我后脑勺,非常蛮力拖拽我撞在他胸膛,他堵塞了我接下来的话。
严昭总是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味,他的衬衫,他的短发,甚至他的呼吸,闻得久了,会产生欲罢不能的依赖。
在愈发激烈的热吻中,我们抵死纠缠,他无意触摸到我藏在口袋里的扇子,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