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轻碰曹长年的杯壁,“曹局是官场的人,理解我掌控上千名下属生死存亡的压抑,总要发泄的,对吗。”
曹辛的小脸儿吓得发白,她揪着曹长年衣摆抱怨他,颜面扫地逃离了那里。
曹长年也一头雾水,严昭在商场与欢场的口碑极佳,是名不虚传的正人君子,家暴的癖好闻所未闻,犯不着抹黑自己,他想求证真假,严昭已经推开他碍事的身体,迈步靠近梁钧时,独特而灼烈的男士麝香气息刺激着我平静的心脏,我屏住呼吸,阻止那股悄无声息折磨我的毒饵,领结的尺寸反复拆了绑,绑了拆,就是不合适。
严昭的眼睛放肆定格在我皮囊,他是疯狂猖獗的,不可忤逆的,我在他滚烫的侵略下忐忑不安,所幸他没维持太久,“梁局亲自为夫人坐镇,稍后势必有一场恶战。”
我置若罔闻系好领带,梁钧时并未发觉我发颤的指尖,他象征性和严昭握手,不骄不躁否认,“我只是观战。”
严昭语气耐人寻味,“有些战役,观看影响发挥。当然,今晚不要紧。”
之后他们寒暄了什么我一句没听进去,我满脑子是愈发偏离轨道的无法预料的危险,严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在我的操控中,我意识到自己沾染了最不该招惹的风月。
晚上八点竞拍仪式开始后,礼仪小姐邀请严昭和梁钧时入席,我跟在他后面,夹在一群高层中央,趁着混乱溜到严昭那边的队伍里,我恶狠狠瞪他,“严先生,露水夫妻而已,纠缠不休就没意思了。”
他把玩戴在食指的黑玉钻戒,“怎么,梁夫人爽了不认账。”
我咬牙切齿,“你反悔了。”
他缄默拉开距离,我不依不饶追赶着,我没来得及说什么,梁钧时发现我跟错了人,他停下喊我,“小安。”
我一刹僵住。他伸出手,我只得暂时罢休,挽着他落座在竞拍大厅的vip席位。
梁钧时的临时出席占据了我的座位,我被安置在3号,他和严昭相邻,所有人都到齐后,严昭翻阅着秘书准备的详细流程,时不时交待他如何加注和控制上限,他不知是否有意,西裤口袋的边缘竟露出我送他的毛巾,梁钧时眼神凝视着竹子的花纹,他脸孔有几分形容不出的沉寂和复杂。
“他的毛巾有点眼熟。”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好像是有点。”
梁钧时瞧了我一会儿,掌心裹住我的手视线重新移回台上。
014 钧时,我有罪
仪式开始是两件捐赠品的拍卖预热,梁钧时同后排的下属交流,我无所事事梭巡全场,发现曹辛无影无踪,而孤注一掷依靠严昭翻身的曹长年在他那儿吃了瘪,对竞标意兴阑珊,他起身绕过台阶找地方抽烟,我也尾随他离开了会场。
他沿着空寂的楼梯贯穿回廊,坐在角落的休息凳,我掏出打火机,先他一秒焚烧了烟头,“曹局,严老板的闭门羹,你窝囊吗。”
曹长年一愣,他立马参悟了我屈尊降贵给他点烟的用意,他夹住烟蒂阴阳怪气,“梁太太,你们资本家的浑水,我没本事趟。”
我拨弄着打火机的金属按钮,“与其受人照拂,不如施恩于人,碰钉子的滋味不好受。乌纱帽和黄金屋,曹局感兴趣什么。”
他思考着我的企图,没吭声。
“曹局稀罕乌纱帽,不会投奔严老板了,他无能为力,只是捞钱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啐了口痰,“梁太太,你失信了一次,我不可能信你第二次。”
我将打火机丢在墙根一盆鱼缸的鹅卵石里,“正因为我有把柄,我再抛出橄榄枝,曹局才更要信我。07年我过河拆桥,钧时斥责了我,他叮嘱我补偿你,从此不许再往来。他的端正品行你作为同僚心知肚明,小人是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