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底顺藤摸瓜揪出,我按捺不住扔出的情报,成为葬送我的鱼腹。
我闭上眼,嗓音颤栗,“严昭,我输了。”
他漫不经心观赏颓败的窗口渗进的一缕月光,乳白的月亮与橙黄的路灯相溶,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幽蓝色,像哀悼的鬼火,像地狱之光。
我从来都是他的掌中之物,我没占据过一刻的上风,他不露声色窥伺着我的心,我的血肉,我的计谋,我的假惺惺。
他缓缓转过身,在嘈杂中走向我,他抬起我下巴,我被迫仰起头,他居高临下睥睨我的模样,令我的脸色无比惨白,“你真可怕。”
他闷笑,摩挲着我光滑冰冷的下颔,“还有吗。”
我强行别开头,“愿赌服输,无话可说。”
他的力道未曾加重,仍百般温柔流连在我面颊,我却瑟瑟发抖,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而是铁钳,锁链,穿肠烂肚的毒药,在腐蚀我的皮肤,屠戮我的灵魂。
061(上)
061
“愿赌服输?”面前的男人语气荒谬至极,“梁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你目的却是要我的命。”
他逐渐发力,凶狠掐住我脖子,“你那夜告诉我,你没有通风报信,你不敢赌注,你畏惧一无所得的悲剧,你要我护你周全,其实梁夫人在撒谎,你比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对吗。”
我不曾欺骗他,事到如今再无懈可击的糖衣谎言也很难改变局面,这种浮沉于江湖刀口舔血的男人,对猎物的兴趣仅有一次,对宠物的容忍也仅有一次。
我咬牙切齿注视他,“对,严昭,你罪有应得,你毁我一切,你倾轧了我的尊严,你将我占据上风的游戏变成你操纵利益的土壤,你太自负,你不问我是否愿意,猖獗拉扯着我,将我活生生拽下歧途,我参与了你和伊鲁交易,你这趟浑水我百口莫辩,179国道我舍身掩护你出逃,梁钧时的下属那匪夷所思的眼神,我刻骨铭心。你险些害我臭名昭著。你除了灾难耻辱,肮脏泥泞,根本无法带给我其他,我为什么不恳求我丈夫的谅解。你是叱咤富甲的商贾,亦是危祸一方的狂徒,你会牵连我,你又有几份真情?你诚心待我,会引我做你的探路石吗,会推我搅入你不可告人的生意里吗。和阿吉接头,我是什么?棋子,盾牌,防弹铠甲?阿荣的枪口瞄准了我,我稍不如你的意,你半点不仁慈,你何苦伪装,我图谋整垮你,虚与委蛇和你男欢女爱,你图谋钳制梁钧时,使劲浑身解数蛊惑我,诱哄我,一报还一报罢了。”
我攥住他手腕,迫使他愈加残暴得扼紧我,他的指力在一寸寸流逝,“严昭,我承认我鬼迷心窍贪婪肉欲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你要我付出家破人亡的代价,你受什么惩罚都活该。
你致使我从高傲的梁太太成为人人唾弃斥骂的荡妇,我给过你甜头,你变本加厉,你非要大白天下逼我绝路。你用奸情控制我,威胁我,下三滥的手段永远休想做情场的赢家。方婧爱你,我不爱。我有更好的归宿,我的人生本该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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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比抵在我颈间的手指还要无力,他恨我的干脆,如何当作没发生,连装聋作哑的机会都灰飞烟灭,我不假思索吐出的每个字,都令这段惊世骇俗的禁忌支离破碎腐朽不堪,彻底没了复合的余地。
他眯眼冷笑,“原来梁夫人恨毒了我。”
我深呼吸,“严昭,你还不明白吗。你我之间,是冤孽。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彼此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