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严昭在揪卧底。”
他心领神会,“梁太太,这太危险了,严昭狡猾凶残,是不要命的主儿,大队插在盛安和赌场眼线失踪的、死于非命的、下落不明的比比皆是,我禀告梁局将您撤出来。”
我摇头,“我有办法自保,你记住,非要逮,逮阿吉的爪牙,严昭的人半个不能沾。”
他啐了口痰,“你砸老子招牌,老子在侨城走南闯北,八年没挨过这亏!”
我被他扯住头发,我不甘示弱厮打他,“大老爷们儿打女人啦!”
“梁太太,阿吉的消息呢。”
我头颅扎在他腋下,遮住了蠕动的口型,“179国道。是一堆虾兵蟹将,陈副官都出马了,撤退太干脆严昭会起疑。”
他拧巴着我,我声嘶力竭破口大骂,他在混乱中问我,“抓吗?”
“抓,大的不捞,小的不放,后续跟进梁钧时会酌情的。另外他假辞职的事严昭猜得八九不离十,新任的一把手太安生了,矛头没从梁钧时的身上引开,179国道让他领队去抓。”
男人颧骨被我挠了指甲印,他龇牙,“新任的梁局都没见过,咱下级的更没福气交集了,神秘着呢。”
我十分诧异,“没露面?”
他说文件审批是秘书拿走,新任的签字了转天再送回队里,视频会议从来是秘书代班,空降的排场就是大,梁局在职可不瞎摆谱儿。
有途经的路人劝诫拖拽开我们,末了我问他签字是什么,他说是穆荣慎。
我一激灵。
阿荣?
我仓皇松开他,绊了一趔趄,跪在马路牙子上,他指着我脑门儿,“妈的,找茬是吧?你是娘们儿老子不计较。”
他一挥手,“挪摊!”
围拢着爆米花摊位的打杂工收拾了炉子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他们睚眦欲裂的德行像极了横行霸道的地痞,吸引了全部路人的关注,与此同时,守在商场东西门花坛的十来个便衣紧随其后坐进电动三轮车,将范围从方圆百米扩充到二里地。
挪摊是白道的专属暗号,收摊是抓捕,没万全的把握在闹市区很少发生,毕竟围剿有疏忽群众死伤是无可估量的。挪摊是静观其变,起码要盯梢目标几天几夜再决定,镇摊是继续埋伏,譬如敌人和开始有出入,抑或是有更大的鱼需要上钩。
那名穿着夹克衫的络腮胡子插兜迎向我,他舔门牙,“严老板的线人?”
我瞥了他一眼,“严老板?不认得。”
他贼眉鼠眼打量我,“姑娘,清明节了,系围巾热吗?”
我咧嘴笑,“甭说,是热了。”我若无其事摘下围巾,暴露出蓝丝线琢绣的数字9,他眼珠子一亮,叼着烟卷蹲下,嗓音飘飘忽忽由下而上灌进我耳朵,“城厢的老弄堂,有条子。”
我装模做样抖动报纸,把表面工夫做得细致入微,我懈怠了,必然是了解危机解除,我如何了解呢,阿荣通过望远镜便能掌控得一清二楚。
我浏览着时政新闻版页,“换哪了。”
他掸了掸烟灰儿,“东街花玛胡同。”
“跨了一座城啊。”
他愁眉苦脸,“不跨不行,吉爷怵了。之前在梁钧时手里栽过跟头。”
“他辞了。现在管事的是他提拔的缉毒骨干。”
我把报纸搭在垃圾桶盖的凹槽,“花玛胡同几号院。”
络腮胡子嗤笑,“严老板这是忘了规矩了。”
我一头雾水,他压低了帽檐,“自己找。”
他混迹在蹿动的人潮深处,被此起彼伏的男男女女的轮廓湮没,我弯腰捡对讲机时,余光扫视着七楼的窗户,枪和人皆不翼而飞。
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