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我吐舌嘟囔着,“束缚嘛,捆得慌。我记得卧室有地龙,天气暖和后保姆关了,我一时没适应,你又凶我。”

我扑进他怀中,长发肆意纠缠着他,像一滩春日被雨水浇注过的泥,绵软,芬芳,温顺又多情。

“方婧对我的成见太深,她看不惯我,总欺负我。她能说会道的,我笨嘴拙舌,只剩挨骂的份儿。”

严昭似笑非笑擦拭我脚掌的水珠,“她欺负你吗?”

我用力点头,唇似有若无磨蹭他的喉结,想用美色和柔情击垮他的防线,驱逐方婧,彻底冷落了她,严昭无奈又戏谑,他抚摸着我乌黑潮湿的发梢,“你哪次没还击,她哪次胜了你。”

我垮了脸蛋儿,“你替她讨伐我吗?常言说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严先生可真风流,你是两不耽误。”

我挣扎着要抽离出来,他将我牢牢禁锢在胸膛,“她算什么旧人。”

我指着他鼻梁,像凶神恶煞的鬼魅,“你们男人的推卸,全是欲盖弥彰。”

房梁的天窗敞开着,铁丝网破绽出洞口,有风灌入,凉浸浸的,我仰面逆光凝望严昭的脸,他五毒俱全,且满身满骨的阴暗,所幸也有那么一丝阳光可温暖我。

055诱饵(下)

“严先生,你好奇一夜春宵后我避之不及你的缘故吗。

他慵懒抱着我,像呵护一只顽皮的猫崽儿,炙热的大掌合在我身躯,流连于每一寸肌肤,“你水性杨花。”

我呸他,“是算命的先生说,你我八字不合。”我一本正经搂着他脖子,“那位先生很灵验的,达官显贵的太太们,经常请他看风水。”

他半信半疑,“有名号吗。”

我有备而来,胡诌了一个,“刘半仙。”

“名号就像江湖骗子,梁夫人作弄旁人百发百中,能骗你的,也是能耐了。”他笑声好听极了,“八字不合,我可以改。”

我的小手在他肉体绵延不绝的沟壑里神出鬼没,“怎样改?”

他握住我手腕摁在他腹部,“改成合你的八字。”

“哦?出生年月你也这么霸道要忤逆吗?”

他口气猖獗,“为搏梁夫人一笑,纲常王法我也敢叛。”

我沿着他肌理线条攀附而上,指腹叩着他的唇,“甜话哄我,是让我心甘情愿跟着你,对吗。”

他反问那梁夫人肯跟吗。

我摘下浣洗架的毛巾,轻飘飘盖在他眼睛,霎那天昏地暗,他作势要掀开,我先他一秒制止了他,“我肯不肯,看严先生的技术了。”

他牙齿光洁而整齐,两瓣薄唇分离时,精致得如无暇璞玉,“我的技术梁夫人还满意吗。”

我意兴阑珊叹气,扭着腰肢将他晾在了浴缸里,他最后也没听到我的答案。

我满意吗?

当然是满意的。

我会出轨,是梁钧时的木讷不解风情,严昭刚好弥补了这一点缺憾,但满足与舒服不意味着我会孤注一掷将错就错,章鱼成百上千的触角,它斩断过某一只吗。摧毁了婚姻的感情,必然是带着黑暗色彩的,人存于光明,却不甘存于黑暗。

我这一晚睡得很不安,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应验了,严昭果然属意我和白道的玩一出反间计。

我捧着一碗汤,顿时没了胃口。

“梁钧时的下属,基本都认识我。方小姐是陌生的,她比我安全一些。”

阿荣为难在我和不言不语的方婧之间梭巡,“方小姐有其他任务,不逊色您的棘手。严先生考虑过,您的身份是关键时刻的护身符,您有无数办法洗脱,方小姐的确没有您出面更稳妥。”

我撕扯吐司白嫩松软的芯,“方小姐的背景,不也通着仕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