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扭角羊是不是被熏走的?”陶椿嘀咕,“应该就是熏走的,天又热起来了,这山谷里的味道会越来越大。”

“再熬两天,再有两天,换粮队就回来了。”邬常安说。

下了山,到了水潭边,陶椿先蹲下捧水洗脸,潭水清凉,落在脸上让她精神一震。

刀疤脸哞叫着过来,它身上缠的衣裳不见了,伤口上爬的蚊虫密密麻麻的,它难受得一直甩尾巴晃脖子。

邬常安肩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长新肉了,但牛身上的伤口却严重了,陶椿给它赶走蚊虫,看见伤口里血肉模糊,碎肉里还掺着树皮,它为了赶蚊虫还在树上蹭痒了。

陶椿顾不上做饭,她跑回熊洞把烧水的陶罐拿下来,烧盐水给牛洗伤口。

邬常安去山里找狗,狗没找着,倒是找到了牛披的衣裳,一件挂在树枝上,一件落在地上。

回到山谷,邬常安看见阿胜在给陶椿帮忙,他快跑几步,靠近了又慢下步子,同住在一起,不让阿胜接近陶椿是不可能的,他要是发脾气,八成又要惹她生气。

“狗没找到?”陶椿问。

“没有,我喊了几声,它俩要是听见了会找过来。”邬常安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落在阿胜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脏衣裳,说:“我把脏衣裳都拿到水潭边上搓洗一下。”

陶椿点头,她继续给牛敷药,大概是吃了蚊虫的亏,刀疤脸这次没抵抗上药。

阿胜小心翼翼地瞥着邬老三,见他像无事人一样走了,他垂下头看向陶椿,猛地给自己一巴掌。

陶椿和刀疤脸都被他吓了一跳,一人一牛扭过头看他。

“出啥事了?”陶椿小心翼翼地问,这小子怎么一脸要哭的样子?

阿胜没吭声,他放下药葫芦,转身大步离开。

陶椿暗骂一声,给谁甩脸子看呢?她招他惹他了?

阿胜寻个能看见水潭的地方坐着,他眼不眨地看着水潭边上的夫妻俩,洗衣裳、喂牛、钓鱼、捡柴、生火煮鱼……一看就是半天。

羚牛走了,山谷又成了人的地盘,陶椿本想把两具羚牛的腐尸烧了的,又怕臭味没了羚牛群回来了,只能放弃,由着两具尸体搁在山上继续腐败发臭。

这天晚上炖了一顿鲜鱼汤,苦熬了三天的四个人吃了一顿有滋味的饱饭,夜里又回到熊洞睡觉。

夜半,山谷里响起狗吠声,陶椿听到声醒了,她推开柴捆翻出去。

羚牛群走了,堆在洞口的石墙也没推,有这个挡着,几个人睡觉踏实些。

邬常安紧随其后,“狗回来了?黑狼黑豹”

山谷里又响起两声狗吠,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两只黑狗跑了过来。

陶椿生了堆火,借着火光她看见黑狼的狗腿还有点瘸,不过跟三天前相比已经好多了。跟狗相比,李山的恢复速度就慢了许多,这几天没吃好,他还虚弱了许多,好在及时吃了熊胆,伤口没有感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邬常安见陶椿不打算回洞里睡觉,他问:“你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去钓鱼?趁这两天多钓点鱼,日夜连熏两天,回去的时候能带走。”

“走。”陶椿立即来精神了,她冲洞里喊:“阿胜,我们要去钓鱼,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陪我哥。”阿胜拒绝了。

陶椿跟邬常安把火灭了,两人带着狗踩着月光下山。

路过路旁的腐尸,陶椿搓了搓手,她捏着鼻子俯身下去一把拽住弯角,用力一掰,弯角断了一根,根部还黏着臭肉。

味更大了,邬常安干呕一声,他暗唾这女鬼真是不讲究,香的臭的都去摸。

陶椿攥着两根弯角跑了,邬常安赶着狗追了上去,离的远了,他长吁一声,“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