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刚进门不足两个月,他爹就在山里出事了,接着他娘病倒了,治了丧之后,巡山的重担落在他和他大哥肩上,家里和地里的活儿落在她和他姐肩上。等忙过兵荒马乱的一年,家里的人慢慢把事捋顺了,他大嫂有孕了,之后生了小核桃,他姐出嫁,紧跟着他娘又病故,他们兄弟俩巡山的任务耽误不了,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地里的庄稼、家里的活儿都落在了他大嫂身上。
这是他嫂子,邬常安一直没多留意,到了今天他才发现她似乎晦暗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一直到最近陶椿来了,她的话才多了起来。
邬常安朝桌上看一眼,他拿两个蒸饼撕开壳,往饼子中间塞满炒蛋,塞得结结实实的还不停手。
陶椿不说话了,她愤怒地盯着他。
“大嫂,给你,你多吃点,别管我大哥了,他自己长的有手,想吃什么他自己挟。”邬常安殷勤地把一个饼递给姜红玉,紧跟着把另一个饼递给陶椿,“你也吃,多吃点有劲点。”
这女鬼心细如发,应当能明白他是在谢她吧?
陶椿笑了一下,邬常安心安了,他也笑了。
“我得罪你了?”邬常顺不解,“都有就我没有?”
“你又不是没长手。”邬常安嫌他缺心眼,他忍不住骂一句:“你太蠢了。”
“找打是不是?”邬常顺觉得他抽风,净说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姜红玉也不明白,不过她得了好她高兴,也不细究,高高兴兴把手上的饼吃了。
邬常顺本来打算明天陪老三上山找蜂巢的,突然遭了骂,他顿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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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陶椿起床做饭,她去仓房抓一捧木耳,烧两瓢热水把木耳泡着。
“早上做什么饭?”邬常安进来,“早饭做干点,顶饿,我进山估计下午才回来。”
陶椿揭开面缸,里面空了,只剩薄薄的一层面灰落在缸底。
“你去小叔家借两瓢面,我烙几个油饼。”陶椿递给他一个盆,说:“之前小婶说你去山里取蜜的时候叫上两个堂兄弟,眼下两个堂哥都去巡山了,你跟她提一句,看小叔要不要去。”
“小叔老了,不进山了,我取了蜜分他点就行了。”邬常安端着盆走了。
陶椿把泡了一夜的猪腿肉洗干净,又出去找几根野葱,跟猪腿肉一起剁碎。
邬常安端着面盆回来时,陶椿在择木耳,木耳掐掉根上的硬啾也剁碎,跟猪肉混在一起。
“我来和面?”邬常安问。
“半瓢玉米面半瓢白面,混一起用开水烫。”陶椿跟他说怎么做。
锅底的水烧开舀给他,陶椿刷锅准备炒馅。
“早上吃面?不是没面了吗?”姜红玉进来问,“要我帮忙吗?”
“去小叔家借了两瓢面,早上烙饼。”陶椿说,“大嫂你洗手,待会儿来给我帮帮忙。”
面团揉好了,馅也炒好了,陶椿安排邬常安烧火,她跟姜红玉捏面剂子往里面填馅,封好口拍扁贴在油锅上烙。
邬常顺抱着小核桃进来看,陶椿突然嫌他碍眼,她打发他出去拔草,她要把荒掉的菜园重新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