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生怨怪地盯着陶椿,说:“今儿这一出都赖你,要不是你乱来,会有今天这事?”

“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后悔。”陶椿心平气和地说,“小半个时辰前,胡青峰问我会不会守诺,我当众再说一遍,答应胡阿嬷的承诺我不反悔。眼下看来我无力选定下一个陵长,但我能做到选定五个姓胡的孩子带在身边用心教导。”

年婶子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开口,她出声说:“之前你胡阿嬷要求你不生孩子是怕你徇私顾己,眼下胡家保不住下一个陵长的位置,你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不生孩子的承诺就算了,我们不做那歹毒的事,你年华正好,生一两个孩子体会体会当娘的滋味。”

陶椿摇头,坚持说:“不生,我亲口答应的,不能悔诺。”

“真是死脑筋。”花管事忍不住骂一句,“挺聪明一个人,在这事上较啥劲?”

陶椿点点她,假装严肃喊一声:“花管事!我是陶陵长!注意你的态度!”

花管事翻个白眼,“懒得理你。等着后悔吧。”

其他人见陶椿这个态度,再大的怨气也没了,她的确是没有挑剔的地方。

胡青峰突然“哎呦”一声,引得其他人都朝他看去。

“跟陶陵长道歉。”胡老又踹儿子一脚,“老子咋就养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脑子喂牛了?”

胡青峰踉跄着走到陶椿面前,他端端正正鞠个躬,恳求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陵长大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下不为例。”陶椿说。

胡青峰浑身一松。

“下午分粮,分粮之前我要赏几个有功的人,有花管事、邬管事和你,我还要当众提你的名字吗?”陶椿问。

“提啊!为啥不提?”胡青峰来精神了。

“大半个时辰前才批斗过你,你还好意思当众露面?”陶椿问。

“哈哈……”胡青峰干笑两声,说:“还是提吧。”

“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二弟,你出去说一声。”年婶子出声。

胡老叹一声,他抬脚出去,不一会儿,院外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陶椿快步出去,宣布下午未时中分米面和粉条,让大伙儿来时带上筐和麻袋。

回家的路上,小核桃兴奋地欢呼:“陶陵长,我以后要当邬陵长。”

陶椿看邬常顺一眼,这可不是她催发的念头。

“有能耐的人才能当陵长,你多听你婶婶说话,以后出山也要好好念书,不然可当不上邬陵长。”邬常顺一改往日糊弄的态度,前路无阻碍,小核桃有心就大步跑吧。

陶椿挽上邬常安的手臂,她暗暗掐他一把,说:“跟你小叔学也成,他是个闷头干大事的,有大能耐。”

邬常安快活地笑两声。

?[234]蒸蒸日上

院外围堵的人走光了,胡家的人像是突然酒醒了一样相继反悔。

“家文娘,这事就这样答应了?”胡长生恼火地问,“之前把陵长的位置交给陶椿,你们没跟我们商量,今天把下个陵长的人选推出去,你又三两句话做决定。你家没亲孙子你不在乎,你也得为我们想想。”

年婶子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轻,她恼火地说:“刚刚人都在的时候,你不吭声,我做决定的时候你又不拦,这时候咕囔咕囔放臭屁。打的时候打不过,该出头的时候你当缩头王八躲人后面,人都走光了,你又来找我的茬!”

“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你大伯哥。”胡长生气得脸色发青。

年婶子懒得理他,她看向其他人,说:“瞧瞧你们那不服气的样子,可真难看。给我甩什么脸子?窝里横有啥本事?我不欠你们的,你们不服气去找陵里的人算账。你们要是打起来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