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仗着有你撑腰就贪功,明儿我跟他面对面掰扯清楚,骂我行,不能污蔑你。”邬常安说,“你明儿帮我把陵里的人聚起来,尤其是要让老陵长出面。”

陶椿没多想,答应了。

夫妻俩耗一个时辰融掉两坛松香,两坛松香装粮缸里,陶椿让邬常安把火炉和半缸松香挑到演武场,她则是逮两只母鸡割断脖子,用开水烫毛后随意把长毛扯掉,拎着两只满是毛茬的母鸡去演武场。

上午把新鲜事已经看完了,到了下午,除了讨价还价以及拉生意的人,其他人都有些疲。邬常安抱柴点炉子的时候,看见的人以为要炸油糕,纷纷起身排队买。

“不是卖油糕?那你这是做啥?”

“啥?不是卖油糕?”后面排队的人听到一嗓子,咋呼着问。

既然不是卖油糕,那就不用排队了,一帮子人呼呼啦啦围过去,旁处的人见状以为是有啥新鲜事,一窝蜂也涌过去。

大伙儿好奇心正盛的时候,陶椿提两只鸡挤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陶椿喊。

随着喊声,大伙儿的目光跟着她走。

两只满是毛茬的鸡丢进松香缸,不过两瞬就捞起来,接着丢进陶椿提来的水桶里。松香降温,立即变硬。

陶椿拎起母鸡,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撕下粘满毛茬的松香,片刻的功夫,一只皮光肉滑的鸡在众人手里轮转。

“这是松香,松树的汁液熬制成的,无毒,可以用来拔毛,是定远侯陵的特产,有兴趣的可以去订购。”陶椿大声说。

消息一传开,定远侯陵的摊位上立马又围一群人,剩下的菜一转眼就卖空了。

同时,陶椿跟本陵的人宣布个消息,接下来可以做风干鸟肉,大伙儿可以猎鸟了。

另一边,虎狼队已抵达山谷,邬常顺找个机会把纸条塞给杜星,“我家老三给你的,你背着人看。”

杜星一脸疑惑,见邬常顺也一脸疑惑,他寻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纸条,字迹入眼,他脸上浮现激动的笑。

“媳妇,我明天早上回去一趟,你留这儿盯着油坊里的事。”杜星走进厨房,随手把纸条扔进灶洞里烧了。

“油缸都送来了,你还回去做啥?”杜大嫂问。

回去抗议胡家人霸占下一任陵长人选的无理行为呗,杜星在心里回答。明天要是成功了,以后陵里的陵长就是大家伙儿投票选,人人都有当领头羊的机会。

?[232]集体抗议

黄昏时分,卖完货的摊子陆陆续续撤走,演武场上松散下来,人群换个地方挪到作坊外,各个陵排队领粉条。

从九月中旬到十月中旬,一整个月,作坊一共生产六千八百斤粉条,后妃陵早早领走一千斤,按照递交番薯的顺序排,余下的五千八百斤粉条由五个陵瓜分。

“胡二管事,我们不会要等到年底才能来拉粉条吧?到时候山里的雪积得有半人深,我们怎么过来?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真是耽误事。”有人抱怨。

“上个月把番薯送过来的十五个陵,下个集市都能拿到粉条。”胡家全承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陵里新添三列双轨槽,磨浆的速度能提起来,到时候我们再添两个灶口,只要天气不变,一个月能做出一万五六千斤粉条。如果没有变故,不止上个集市送来番薯的陵户能拿到粉条,这个集市送来番薯的陵户也能拿到粉条。”

承诺给出,不满的情绪得以缓解,今日领不到粉条的陵户议论着走开,作坊外只剩排队领粉条的五个陵的陵户。

一直到天色黑透,圆月高悬,作坊外的人才离开,积压着粉条的仓房空荡下来。胡家全领着下粉条的人将摆在外面的粉条架子一一搬进去,这才锁上门离开。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