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邬常安大喊。

“这十个不成器,毁了重做。”十个妇人各挑出一个有缺陷的泥盘。

“吃过饭再接着干。大伙儿出去洗洗手,歇一歇,等男人们下来,我们就开饭。”陶椿说。

坐了半天的孩子们一听这话,轰的一下散了。

“让我想想,得奖励一下咱们的孩子,难得他们能耐下性子陪我们捏了半天的陶。”陶椿扬着嗓门说。

走在后面的孩子听见了,一个个咧开嘴笑,腰板挺得直直的,下巴也扬起来了。

“哪用得着奖励,孩子就爱玩泥巴,今儿正经捏陶的孩子可没多少个。”一个有孩子的妇人谦虚道,“再说昨晚羊肉敞开了吃,往后天天有羊肉,这还不算奖励?”

“不一样,那不算奖励,我得想想。”陶椿坚持。

孩子们垂下去的头随着这句话又扬了起来。

男人们今儿都上山了,没人挑水,厨房外的水缸见底了,姜红玉出来把缸底的两瓢水舀出来倒给孩子洗手,见老三过来,她支使他去溪边挑水。

灶房里,邬小婶把泡软的粉条都丢进陶缸陶釜里,她盖上锅盖,走出去问:“半天捏了多少个陶坯?”

“近三百个。”陶椿说。

“三百个?那可不少,你们手脚挺麻利啊。”

“烤盘多,这东西就是要细致点,不耗力气,做熟了就快了,下午半天估计能做更多,五六百个是能做到的。”花大嫂接话。

“要做多少个烤盘?”邬小婶看向陶椿。

“至少要有两千个。”陶椿说,“对了,改个名字,不叫烤盘,叫陶网。做完陶网,再捏两千个跟火炉配套的陶盘。陶网只能烤肉,陶盘能用来煎肉、烙饼、炒饭。”

?[182]春仙带来的生意

五月的天,日头带着点毒辣的意味,但行走在山里暑意不盛,走出山林步入陵里,火辣辣的日头没了遮挡,晒得人头皮发烫。

杜月挑着担子从岳家的菜园出来,看鹅群一溜烟冲过来,他顺手从水桶里提几根萝卜扔地上,远处的鸡群看见了,也扑棱着翅膀跑来。

“侄女婿,浇完水了?来我家吃饭,饭做好了。”邬二叔领着孙子站在客院门外高声喊。

“我回去吃,香杏在家做饭了。”杜月大声回话,他回头看一眼,说:“二叔,我把菜园里能吃的菜都拔走了,拿回去喂牛。”

又近小半个月没下雨了,菜园里的菜都晒蔫巴了,留在陵里的人都张罗着挑水浇菜,香杏今年和杜月留在家里打理庄稼照顾孩子,她浇完自家的菜园,又打发丈夫来给娘家的菜园浇浇水。

陶椿家的菜园是邬二叔和他的两个儿媳妇在照看,长的菜也是他们翁媳三个拔回去吃,吃不完就剁碎喂鸡,所以杜月过来浇水拔菜时去跟邬二叔交代了一声。

邬二叔见这个侄女婿挑着水桶走了,他牵着孙子又往回走。

“爹,妹夫没来?”翠柳见人回来,她站门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