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非怨,但能勾起人的愧疚心,山谷里聚在一团的人臊得站不住了。她一说散了,人群迅速散开,除了排队交粮的人,余下的人逃似的,提着行囊牵着孩子去看房子。
一百四十七个人,壮年男人仅有四十七个,十七岁往下的小伙子有三十个,他们分到一个院落,十间房分着睡,床榻不够就打地铺。余下的七十个人,是四十八个壮年妇人带着十八个小姑娘和四个年纪稍长的老婶子。四个老婶子里其中就有邬小婶,她张罗着给女人们分房,也接手看管这个院落和大厨房的事。
一个时辰左右,太阳还没落山,一百四十七个人安顿好,没人为选房争吵,也没人抱怨拥挤或是还要睡地铺,顺利得出乎意料。粮油肉也都收集起来了,近三千斤粮油肉存进油坊的空房间里。
杜星脱开身,他领着陶椿进油坊转一圈,木机横放在最宽敞的主屋,没有挨着地面,摞在石头的凹陷处,再怎么砸都不会移动。
“这间屋原本只有一个窗,光线不好,我整修屋顶的时候又凿出两个。”杜星讲解,“这悬挂的石头我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到个合适的形状,前宽后窄,推的时候趁手。”
陶椿转一圈,没找到毛病,她满意点头,“看来这事交给你我不用操心了。”
“我只能管小事,大的方面还要你来操心。”杜星觑着她的表情说话,来的路上,他没少听脑子糊涂的人瞎嘀咕,有些话听在耳里,他心里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