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闻言踢他一脚,骂道:“说啥胡话?哪来的鬼?”

胡家全也气得攥雪坨砸他,“我看你是糊涂了,谁是鬼?你守的是谁?”

邬常安撇嘴,“你们就自己糊弄自己吧。”

陶椿掩嘴笑,她冲外面说:“胡二哥,你跟婶子说,我明天早上一早就过去,不晚吧?”

“你打你男人一巴掌,叫他胡咧咧,他不知好赖。”胡家全气的很。

陶椿敷衍地打邬常安一下,说:“你也别气,他这性子是改不了了,到死都怕鬼,死了变成鬼还要害怕自己。”

大堂哥想了想,老三还真做的出这个事。他笑了下,说:“既然弟妹要忙祭祀的事,年夜饭你们就别准备了,忙完了过去吃饭就行了。”

“没事,我忙邬老三不忙,他能在家做饭,他师承于我,厨艺不赖。”陶椿说。

“邬老三也跟我去陵殿,他去打扫,我就不信邪了。”胡家全出声,“邬老三,你待会儿就跟我走,去扫陵殿外面的雪。”

“去就去。”邬常安巴不得,他小声跟陶椿说:“我去帮你探探路。”

陶椿:……

邬常安回屋换上长靴,他也拿两个木板绑靴子上,踩着木板跟胡家全走了。

大堂哥见状也赶忙离开。

陶椿去仓房取一只熏鹅和一个猪肚,她打算明天炖只鹅,再炖一锅猪肚鸡端到邬二叔家。

熏干的猪肚泡软洗干净下锅煮,煮熟了再刷洗,最紧要的是要翻过来把猪肚里面黄色的囊刮干净。

从雪堆里扒一只冻的母鸡出来,狗听到铲雪的声音麻溜地冲出来,陶椿看了看天色,又从另一个雪堆挖一坨狼肉。

傍晚邬常安回来,陶椿正在炖猪肚鸡,见他青紫着嘴唇进来,她“哎”一声,“走的时候忘记带面巾了?”

“面巾洗干净装在木箱里,我忘记拿了。”邬常安说,“明天再戴,陵殿外面的雪还没铲完,我明天还要去。”

“你忙了半天,看见啥了吗?”陶椿起身叫他坐灶前烤火,她拍他一巴掌,“叫你乱说话,吃教训了吧?”

“不叫乱说话,我觉得你还是少进陵殿为好,殿里供得有公主的牌位,你进去就像一个外来的人闯进主家的门,轻则挨骂,重则挨打。你说是不是?”邬常安语带忧虑,“之前在定远侯陵,你进殿罚跪估计是他不在家,所以没事。明天祭祀,安庆公主的鬼魂肯定在家。”

陶椿要乐死了,但又不能笑,站在他的角度,他对世上有鬼是深信不疑的,他是真正在担心她……哎呦,不行,她越想越觉得好笑。

“别担心,我又不是去跟她抢饭吃的,是去供奉她的,她不会生气的。”陶椿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宽解他,“再说了,说不定她还没我厉害呢。”

邬常安看她两眼,他实在没忍住嗤了一声,就她?哪来的脸说出这话?弱得跟人一个样儿,厉害在哪儿?

?[106]傻子是真担心

鸡叫三声,陶椿和邬常安就醒了,二人醒来先把自己收拾整齐,尤其是陶椿,她把头发都盘起来,身上的衣裳也穿着利索,今天祭祀不求显眼,但求无错。

猪肚鸡昨晚已经煮熟了,猪肚切丝,鸡肉斩块儿,要用的佐料啥的也装碗里了,陶椿都给准备好,等邬常安把陵殿外面打扫干净,他先回来炖汤炖肉。

天亮了,陶椿和邬常安一起出门,以防万一,两口子还带着弓箭上路。

先去陵长家,到的时候正赶上陵长一家要出门,年婶子冲陶椿招手,说:“你今天跟在我旁边就行了,只需要看,不要你做什么。”

陶椿应好。

“爹,那我们就去捆三畜了。”胡家文说。

陵长点头,“家全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