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肉好吃,等我做好了你看划不划算。”在吃鸟一事上,陶椿极有经验,她指挥他把鸟腹剖开,鸟内脏扔给狗,骨架泡出血水埋雪堆里冻着。

等邬常安忙活完了,他去喊哥嫂起来吃饭,听到有人应声,他去灶房等着。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出门一看,卧房的门还关着,里面也没动静。

“算了,不喊他们了,让他们睡,饭留一半搁炉子上,他们夜里饿醒了再吃。”邬常安进屋说,“累狠了,这会儿醒了也是难受,少吃顿饭不会饿坏,让他们睡。”

陶椿跟邬常安简单地吃过晚饭,喂过狗,把剩下的饭都放火炉子上温着,两人回屋睡觉了。

*

隔天,邬常安和陶椿醒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老大两口子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二人把昨晚的剩饭吃了,又给他们做了早饭,疙瘩汤配醋溜白菜梆。

“可算吃到新鲜的叶子菜了,大嫂,我们明年也种半亩白菜。”陶椿说。

“她家那边有个山洞,洞口歪斜着向下,里面通风又暖和,陵里的白菜萝卜都放在洞里,所以搁得久,我们这边种白菜冻坏的多。”邬常顺说。

“冻坏就冻坏,十棵能吃到两棵也行,坏的剁了喂鸡,鸡不嫌弃。”陶椿指邬常安一下,“他还惦记着养鹅,鹅吃菜叶子厉害,多少都能吃完。”

“鹅肉是香。”邬常顺说。

说着话,饭也吃完了,邬家兄弟俩赶着牛把换回来的番薯和米面送去演武场。

陶椿跟姜红玉留家里没出门,姜红玉把脏衣裳脏鞋拿出来洗,陶椿站在家门前挽弓射箭,目标是寒风里晃动的杂树枝、扔着鸡毛鸟毛的雪堆、从屋顶路过的孤鸟……

“大嫂,你们回来的时候,小核桃的病好没好?”陶椿问。

“好了,我们就是等她病好了才回来。”

“你们走的时候她哭没哭?”

“哪会不哭,哭也不行,路上太冷了,不敢带她回来。下一年下雪天再回娘家,我把她留在她姑姑家,不带她去了。”孩子没跟回来,姜红玉总有点不踏实,心还是悬着的。

“要不等粉条做完了,让大哥再送你回去?你们一家在康陵过年,年后天暖和了再回来。”陶椿出主意,“小核桃才三岁,又离家又离爹娘,她可能要哭好一阵子。”

姜红玉搓衣裳的手顿住了,她突然抹一把眼泪,说:“我不怕她哭,就怕她生病,天冷,她要是吃不好睡不好,再受个寒,八成要生病。”

陶椿顿时手脚无措,像邬家兄妹三个哭了,她还能憋着笑偷乐,因为他们是性情中人,心思浅,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而姜红玉是情绪内敛的人,她这会掉眼泪估计已经憋好几天了。

“该让我大哥一个人回来的,你跟小核桃留在娘家,等他回来我批评他。”陶椿说。

“他也是这样说的,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山里走,万一出事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姜红玉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下去,“弟妹你可别笑话我,小核桃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我,我舍不得她。”

“不笑不笑,能理解。”陶椿赶忙说,“再坚持十天半个月,等粉条下完了,你跟我大哥就走。”

姜红玉闻言有了盼头,顿时精神了不少。

另一边,邬家兄弟俩赶着牛车抵达演武场,演武场上没几个人,大多数人在陵长家屋后的大棚里,他家门前的石磨旁多了口大灶,正腾腾冒着烟。石磨也转起来了,两个男人推着石磨几乎要跑起来了。

从石磨通往大棚的路上,雪铲干净了,以防水洒泥地上会结冰,地上还用草灰和干草铺出来一条路。

“常顺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的?”邬二叔问,托他侄媳妇的福,他被安排来烧火,在寒天雪地里,能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