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还有鹅的嘎嘎声。散养的鹅凶的很,不怕人,跟人对打,陶桃被鹅翅膀扇起的碎雪迷了眼,她眯缝着眼拖着鹅脖子在雪地里走,脚下踢到树根她绊了一下,一跟头摔雪地里,鹅嘎了一声被她压死了。
陶母大笑,她接过鹅拿刀抹了脖子,趁着鹅刚死赶快放血。
冬仙追着两只鸡跑远了,还是鸡扎雪窝子里跑不了了,她才把鸡抓到手。
雪地里鸡飞鹅叫,地上的碎雪扑棱起来,迎着落下的雪花,白茫茫一片。
屋里,陶椿动作笨拙地给小孩把尿,孩子尿了又要喝水,给孩子喂了水,她又赶忙把带尿的草灰扫出去。进来见倚在椅子上的小丫头又眯缝了眼,她赶忙把孩子抱起来在灶房里打转。
春涧要睡觉,偏偏睡不成,她扯着嗓子嗷嗷哭,把陶椿闹出一脑门的汗,摸着孩子的背也有汗意,她顾不上灶上的水,剩下的柴往里一塞,她拿着大棉袄把孩子捂着,赶忙开门冲进雪地,把孩子抱回陶桃的屋里。
“行行行,你睡。”她把春涧塞被窝里,“不哭了祖宗,你吵死我了。”
她越说,春涧哭得越大声,脸都憋红了,把陶椿吓死了,她急得要出门喊她娘,又怕她走了孩子掉下来了,她抱起孩子在屋里大声喊娘。
娘没喊来,春涧不哭了,她挂着眼泪好奇地瞅她。
“你、你……”陶椿累得喘粗气,“不哭了下来行不行?我的胳膊都酸了。”
春涧到床上还扭着头盯她,陶椿哼哼:“咋了?没见过这么大的人还叫娘?”
春涧咧嘴笑,露出四颗小米牙。
陶椿拎起被子给她盖上,她快要血崩了,只能哄她赶紧睡觉,偏偏春涧这会儿精神,绕着床爬来爬去,爬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趴枕头上睡熟了。
“得亏我不要孩子,累死人。”陶椿嘀咕,她抱起孩子放在床里侧,给春涧盖上被子,她赶忙回屋拿月事带和草纸往茅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