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不以为奇,“番薯干磨的面跟麦面混一起能做馒头能做面条,我们一直这样吃。”
“不是,我说的是另一种,等做出来我喊小婶来吃。”陶椿说,“不过我要先跟小婶讨两样东西,走,小婶,我跟你回去。”
“行,你跟我回去。”邬小婶放下扫帚。
陶椿兴致勃勃地走了,姜红玉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去灶房烧水。
等陶椿端着半盆番薯面和一碗凉粉回来,姜红玉已经烧好了洗澡水,她舀盆水端屋里去,喊小核桃来洗澡。
陶椿把拿回来的砂锅洗干净,锅里倒两瓢凉水,她掂着刀把凉粉切成细丝倒砂锅里。然而切成丝的凉粉一碰就碎,跟粉条的质感完全不同。她站在灶台前出一会儿神,不死心地把细丝凉粉捞出来摊篦子上端出去晒。
姜红玉开门倒水,见陶椿还在折腾,她不由问:“弟妹,你不累啊?洗个澡睡一会儿,有啥事明天再弄。”
“好,我把这摊在这儿,马上去舀水洗澡。”陶椿擦擦手,问:“大嫂,你晓不晓得怎么能把番薯粉弄成很黏的东西?煮熟之后韧劲很强。”
姜红玉摇头,“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说。”
“行吧!”陶椿把番薯面放食柜里,她出去拿盆,舀盆热水回屋洗洗就躺下了。
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陶椿一睁眼发现屋里黑漆漆的,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摸黑开门一看,月亮升到屋顶正上空,马上就后半夜了。借着月光,她看见挑回来的两个筐还在院子里放着,就晓得姜红玉也还在睡。
陶椿回屋关上门,再过两三个时辰该吃早饭了,她也懒得折腾了,继续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
再次饿醒,陶椿下床开门,天上没了月亮和星子,到了一天中夜色最浓的时候,这意味着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寒露袭人,陶椿赶忙关上门,她点亮油盏,穿上棉袄又端着油盏开门出去。
走进灶房,屋里暖和多了,陶椿抽一把干草在油盏上燎一下,转手塞进灶眼。
锅里的火烧着了,陶椿琢磨着早饭吃什么。
昨天端出去的细凉粉在外面放了一夜湿漉漉的,陶椿捏一根搓一下,像豆腐一样成渣了,她是不指望这东西了,凉粉变不成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