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一的真实度，更少也说不定。

我不想说话，只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沉默地待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孙斌问着带来的人。

第一个是一个瘦男人，他很老了，但很瘦，因为太瘦，甚至叫人不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年老。他有一个三十岁的儿子，在上个月去了隔壁镇打工，目前没有消息寄回家里。

第二个是一个女人，她的长相我已经忘了，我不怎么能记得陌生人的长相，因为我缺少那种耐心和记性，我不适合当警察，但我却偏偏是警察。

一共审了三个人，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到，只能全部查了一遍户口，又都放回去了。

孙斌很不服气，坐在位子上嘀嘀咕咕。我这才知道这几个人是他找来的，难怪他没有跟着我去董家桥，原来是跟着去盘问居民，然后就抓了几个自认为有嫌疑的人来警局配合调查。

真有意思，明明是去找受害人线索，倒变成他一个人抓凶了。

“哎呀，队长！你不觉得那个女的不对劲吗？她说她老公出去打工了，结果半天才说出来是在哪，哎，要不我把她喊回来吧，我老觉得她瞒着什么。”孙斌站起了身，要往外走。

孙斌这个人很要强，他大概是认为在我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拼命给自己找补。

我叫住他，“不是她。”

孙斌折回来，用力挠了挠头，问我，“队长，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看她特别像。”

我起身去饮水器接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她刚生完孩子不久，还是个在哺乳期的妈妈。”

孙斌脸上的表情很怀疑，问我，“队长你认识她？”

我摇头，说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刚生完孩子？你之前见过她？”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气味，母乳的气味。”

“哇，队长你的鼻子比警犬还管用。”

我没搭理孙斌的话，继续说，“她手指上有戒指的痕迹，但是没戴戒指，说明婚姻不和睦，和丈夫感情破裂了。我观察了她的脸色，如果是正常离婚，不会那样难以启齿。”

“加上她还在哺乳期，大概是男人出轨，她才会谎称丈夫外出打工。”

孙斌被我说服了，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坐回座位上。我看他这样，突然想逗弄他一下，于是说，“当然，你的怀疑不是完全行不通。有一种可能是她出轨，被她丈夫发现了。既然出轨，肯定会有一个情人。”

孙斌一下子又激动了，“那死的肯定她老公，她跟她情人杀的。”

我很想笑，我觉得看孙斌这样特别有意思。

我像在逗一只狗，一只没头脑的动物一样。我随便几句话就让他改变想法，然后再使他的想法轻易变回去。

多有意思，难道不比抓什么杀人犯有意思吗？

4雨天的激烈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