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我的模式像是在费尽
心力培养最出色的暗人,你不愿柏承独大,你晓得只要梅尔全都到手,他势必不会再虚与委蛇服从你,任你管制,他会反目,酿成家族祸事。你栽
培我替你打点梅尔,即便你退下位,也能时刻通过我而制衡,这是其一,其二才是重中之重。你暂时不十分确定我值不值得你托付,我的陈年往事
始终是你后顾之忧,心头所虑。你在考察情与利二者之间,我会如何把控天枰。等利占上风,你会亮明其二。”
我半蹲在他脚下,“对吗。”
许崇文的神色讳莫如深,“谁指点了你。”
我面不改色,“我自己理清的。”
他审视了我极漫长的时间,漫长到我蹲得腿脚发麻,他才唤我名字,“林姝。”
我答应他,“我在。”
许崇文说,“起风了。”
薄如蝉翼的白纱在幽暗光影里摇曳,我走过去,将后面一层天鹅绒窗帘放下,“崇文,死灰会否复燃,无谁能保证,何况我和柏承从来不算死
灰。也许有朝一日,你和梅尔都安然无恙,柏承改变了他的意图,他忠孝于你,我也如愿以偿。”
我正要全部拉上,许崇文打断我,“留左边。”
我顿时停止。
“会有那一日吗,崇文。”
他笑着否决,“林姝,我嘱托你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所以你幻想中的一日,是不会到来的。这不仅仅是一场父子两人的战役。”
他起身关了台灯,“早些睡吧。”
我默不作声迈出房门,许崇文卧在沙发一角,盖着毛毯,眺望远楼的霓虹闪烁,那栋楼是海城的世纪塔,矗立在数十里地外,高耸入云华光璀
璨,与坐落和平郡的梅尔、河东郡的宋氏呈三角阵型遥遥相对,那些失眠的凌晨,我也在天台上看,它永远是安静的,残酷耀眼,不被这座城池两
千万人口的悲剧和喜剧所打动。
我坐在窗台上思考着,编辑了短信发送给沈怀南,约他商议事情。这条短讯果不其然又是石沉大海,没得到他半点回复,我也习以为常,洗完
澡便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