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转过身,“用司机接送您吗。”
我不慌不忙斟着温水,“邹太太来接的,梅尔出了事故,宋氏嫌疑大,我顺便从邹太太嘴里挖口风,崇文不乐意我插手,你别多嘴。”
保姆帮我收拾着坤包,“先生在客房加班,您打个招呼吗?”
我喝了口水,“柏承加班,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他清净些,崇文明天要看他成果的。”
保姆说知道了。
我打发保姆歇着,撂下杯子跑向后门,许柏承的车泊在岔路口,司机打着照明灯,他坐在车里,车门开了一半,我扑进他怀里,他也自然而然
接住我,我不可思议问他,“尹正梧是你的人?”
许柏承唇边噙着笑,他并未答复,司机极速开离街口,直奔出城的公路,漫长的行驶后,窗外掠过一栋半圆形的楼,我扒着车窗仔细辨认楼上
的字,惊讶问许柏承,“怎么带我来蒲城了。”
许柏承原本闭目养神,他闻言睁开眼,“今天十九号。”
我身体僵硬住,他接着说,“是你生日。”
像被什么利器毫无征兆的掐住了喉咙,我以为他没搁在心上,“你还记得我生日。”
他好笑又无奈,“不该记得吗。”
我别开头,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你敢忘我就让你后悔。”
许柏承搂住我,“是吗。”
他撩开我额头的碎发,“舍得让我后悔吗。”
我说舍得。
“撒谎很不乖。”他抚摸着我眼尾,“再说一遍,舍得吗?”
我像一条蛇,不死不休纠缠他,“不许问了。”
他被我压在身下,愉悦笑出声。
到达目的地司机在这边候着,许柏承弯下腰,我爬上去,他背着我走入最热闹的地方,以前我常陪许柏承去外省应酬私局,偶尔喝多酒他会背
我,我尝到甜头总磨着他背,他从不拒绝,从我跟他那天起,他几乎什么都依着我。
我趴在他背上笑,“你猜我想什么。”
他默不做声穿梭在人海里,青石砖摇曳两副重合的影子,灯是散开的,时而又追逐得热烈,那么难分难舍,相依为命。我抱着许柏承,鼻息间
是他短发的绿茶香,他等了许久,“为什么不说了。”
我深呼吸,脸埋在他衣领,“我不告诉你。”
他压住被刮开的裙摆,“不告诉我也知道。”
我愣住,“你知道什么?”
霓虹拂过他眉目,他就陷在斑斓的深处,他迎着风,“明年还来吗。”
许柏承看穿了我的心事,我鼻子发涩,“你还带我来吗。”
他一笑比街上的灯影还炽烈,“换一个去处怎样。”
我咬着嘴唇,不由自主的想哭,“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背着我走了好远,我越过他头顶,天桥下的楼宇弥漫出光圈,从零零星星顷刻连成如浪潮的一串,我从许柏承身上跳下,欣喜大叫,“是花
灯!”一盏盏此起彼伏盘旋,蔓延过长街,蔓延过屋檐,蔓延过小小的湖泊,像没有尽头。许柏承牵住我,任由我朝前奔跑着,途径卖灯的摊铺,我拉着他停下,指着架子,“我够不着。”
许柏承明知故问,“那换一盏吗。”
我赖着他,“你把我举起来。”
他早知我这一手,耐着性子抱起我,“你倒是不客气。”
我骑上他脖子,伸向接近天空最大的一盏灯,我抓住绳子,在他肩上摇摆蠕动,“差一点,柏承,还差一点!往左,再往前!”
许柏承的个子比寻常男人高出许多,他固定好我的臀部,朝上一挺,我轻而易举便摘下,他双臂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