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喜怒不定端起杯子,“你很明事理。”

我等他喝完牛奶,伸手接过空杯,“不耽误你公事了,我回屋休息。”

他淡淡嗯,“拿一套我的新睡衣。”

除了许柏承撞见的那一晚,平时我们都分床而眠,许崇文好像总是在许柏承留宿时才睡我的房间,这念头令我悬空的右手不自觉一滞。

许崇文抬起头,“有问题吗。”

我立马答应,“好,我记下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清了许柏承的脸,他波澜不惊的背后酝酿着一触即发的危险,处理宋氏的公关上许柏承大出风头,又拿下了深城最难啃

的工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许崇文打压他更狠了,许柏承擅于隐藏,激怒他或者取悦他都异常困难,他表面敬重许崇文不代表不恨逼疯母亲的

凶手,一旦给了许柏承执掌大权的机会,他首当其冲会报复许崇文,他的心思大概没能瞒过老奸巨猾的许崇文。

我心事重重走出书房,在回廊碰到了尹正梧,他鞠了一躬,“夫人,许董睡下了吗。”

我指书房,“柏承也在。”

他止步于阶梯,“我先不打扰。”

尹正梧是许崇文的心腹,许崇文如今处处疑心我,我的一言一行很可能会通过他传到许崇文的耳中,我装模作样关怀,“崇文的工作量大吗?

他每次应酬我都很记挂,你要督促他少沾烟酒。”

他恭恭敬敬,“我会劝诫许董,夫人放心。”

我倚着墙,“尹经理移步客厅喝杯茶吗。”

他婉拒,“不麻烦了。”

尹正梧实在等不及,拧着眉头频繁看表,又过了两三分钟,尹正梧说,“夫人,我进去了。”

我说,“尹经理辛苦。”

保姆灌了一桶水在扶梯口拖地,我经过她时,她叫住我,“夫人,院子里有一株您的百合花。”

我脚步一停,“谁拿来的。”

保姆说,“是一个眼生的物业员工。”

我看墙上的挂钟,“几点钟。”

“九点钟。”

我觉得奇怪,这么晚谁会登门送花,我疑惑走进庭院四下搜寻,月色穿过枝杈投洒在大理石砖上,树叶晃动的光影之中有一道矫健的人影从天

台一跃而下,落入一棵梧桐树后便没了动静,我如惊弓之鸟定格住,好半晌草坪里溢出浅浅的闷笑声,我这才听出是谁,倒退半步蹲下,“你不是

在书房吗。”

许柏承比划嘘的手势,“去机场接我的下属是许崇文的司机,他没走。”

我打量铁门外,确实有微弱的车灯闪烁,驾驶位的男人全神贯注监视别墅内,我摆弄了几下花枝,偷偷摸摸说,“他在等你?”

许柏承解开两粒衬衫扣子,“老头子叮嘱他了,我甩不掉。”

“你甩他干什么?”我拨弄着花蕊,“他也算出息,把厉害的许大公子逼得在自家做贼。”

许柏承单手撑住长满苔藓的墙根,“你清楚我躲什么吗。”

我揪掉一截叶子,“躲什么?”

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我带你出去。”

他攥着手机,屏幕是亮的,隐约能看到线条刚毅的下颌骨,“许崇文睡在我房里,我走不开。”

许柏承很有把握的架势,“他睡不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忽然不讲话了,一缕强光从落地窗射出,尹正梧陪同许崇文走下台阶,他一边整理西装一边问暗处的我,“你在院子里

做什么。”

我拎着喷壶浇水,“邹太太送来的花,我闲得无聊修剪它。你要出门吗。”

许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