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掏出烟盒,不过没抽,只放在鼻下嗅,“是。”
我不可置信,“他能管住那些喝人血的恶棍吗。”
沈怀南目光锁定在不断靠近的蚂哥,“干他们这行,无关外表和年岁。手黑心狠,眼力毒,能站得稳,吃得开,讲义气,就有无数人为他们卖命。”
“既心狠手辣,还长得好看,黑白两道都玩得精通,卖命的人更多吗?”
他否认,“不存在这类人。”
我脱口而出,“你啊。”
沈怀南看向我,“我心狠手辣吗。”
我反问,“你难道不是心狠手辣吗?”
沈怀南面无表情松了松领带结,“我如果心狠手辣,你即便用刀横在脖子以命求我,我也无动于衷。我对许崇文父子恨之入骨,我从未想到能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踏上违背初衷这一步,搭救自己的仇敌。”
我笑容僵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蚂哥此时刚好抵达这辆车,他东张西望,确定没埋伏,才敲了两下玻璃,沈怀南随即降落车窗,两股凌厉莫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透过微弱虚无的月光,面庞像镀了一层不真实的晦暗的沙,弥漫着诡谲难辨的气息。
我屏息静气。
蚂哥咧嘴笑,“沈老板。”
沈怀南探出胳膊,主动握手,“蚂哥。”
蚂哥吐出牙签,“沈老板费尽心思接我入境的意图,手下捎过口信了。”
沈怀南眼底含笑,“蚂哥肯行个方便吗。钱不是问题。”
蚂哥若有所思挠下巴,“沈老板的确有钱,但我不缺钱。”
“世上没有不缺钱的男人。”沈怀南递上香烟,“只有感不感兴趣的财路,蚂哥有势力,有人手,财路摆在眼前,何必推辞。”
蚂哥接过烟,“多少钱的财路?”
沈怀南压下打火机,殷红的火苗一窜半尺,燎得蚂哥蹙眉,“大财路。”
蚂哥半信半疑,“大财路,沈老板自己不赚,却大费周章邀我赚,咱们有这交情吗?”
沈怀南很直白,“我要洗干净一个人。这笔财,我没办法赚。”他末了补充,“蚂哥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