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知晓宋氏和万科不久前统一战线向梅尔和盛文宣战,宋铂章沦为众矢之的,金方盛迫不及待洗清自己,他也担忧盛文找自己麻烦,撇清得很及时,也很无情。宋铂章现在四面楚歌。一所大集团在社会的底线上自取灭亡,倒下只需顷刻间,除非有大后台托着,上下打点。”
“不会有后台为宋氏打点。梅尔,盛文,荣辉,连万科都咬宋氏咬得体无完肤,宋铂章真有后台也像鸟兽一哄而散了。”我拦了一辆出租,报上医院地址,“二十个亿,宋氏的实力逊色梅尔,胃口倒是分毫不逊色。”
阿季说,“省里派稽查组入驻宋氏,据说单单财务部调集的五年内账本都堆满办公室了。”
我笑了,“宋铂章做梦也想不到集团藏着一颗绊脚石,关键时刻摔了他一个头破血流的大跟头。”
阿季问,“您要动手吗?宋世忱的问题您了解不少。”
我眺望车窗外的风景,“得饶人处且饶人,对同行的仁慈手段是要做给外界看的。梅尔也处在水深火热,这关头我出面落井下石宋氏,自然有人伺机以牙还牙梅尔。我的一举一动无异于许柏承的一举一动,他一向以阴毒自私闻名业界,此次不但我不闻不问,梅尔全体都要一声不吭。”
出租驶入临安道,我挂断电话,司机泊在医院停车场,我掏出一百元,不等找零便匆忙推门下车,一瘸一拐折返许柏承的病房。我进屋时,他正倚着床头看书,输液架上的点滴瓶空了,四瓶都空了,我本能看了一眼墙壁镶嵌的电子钟,比预计晚归了半小时,可许柏承挂水的速度比预计却提前了一小时,我愣住,一时没把握许柏承是否知道我出院了一阵。
他抬起头,翻了一页书,语气平平淡淡,“去哪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脱风衣,“在花园里散散步,护士说对脚伤复原好,海棠芍药都开了。”
许柏承端详我贴身的衣衫,“你病号服呢。”
我抻平裤子褶痕,“没留神打翻果汁,烙下一滩姜黄色,我嫌脏,泡水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