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编排出八卦当乐子,上次我做噩梦打翻台灯,肩膀剐出一道口子,工商行的王太太背地里讹传崇文在床上虐待我。”
保姆也匪夷所思,“您在人前顾全许董的面子,说他老当益壮,她们东拼西凑的,把许董揣摩成夜夜笙歌的好色之辈了。”
“她们是小人之见,功成名就的男人哪有谁成天沉湎于裤裆里那点事,老当益壮不许是日以继夜的加班了?不过崇文这把年岁娶二十出头的妻
子,都指指点点他不能人道,用凶猛的法子折磨我。我不说好听的,污言秽语还多,我维护崇文,也维护自己。”我用手扇着风给红肿的脸降温,
“你送茶时,崇文和柏承在谈什么,提我了吗?”
保姆摇头,“是公事。”
我饶有兴味打量保姆,她是李秘书安插的奸细,我虽然收买了她,但她这颗心究竟是真的归顺我这头还是顺水推舟,我没把握,许家窝里的反
间计还少吗。尹正梧为向上爬不也是左右逢源,利益当头谁会岿然不动,我故意透露自己保全许柏承的立场,“你瞧崇文的反应,很激烈吗。”
保姆说,“许董出手真重,幸亏许总拦着,他第二巴掌差点就打下来。”
我长吁气,“总算逃过一劫。”
“您的苦心,许总会明白。”
我偏头问她,“是吗?从来被辜负的都是女人。”
“我不懂这些,但夫人千方百计洗脱许总,换做是我,我会铭记于心。”
我嗤笑,“女人与男人哪是相同的物种呢。女人精于情,男人精于权,混为一谈的都自食恶果了。”
这时鸦雀无声的书房传出许崇文开窗的动静,我立马对保姆说,“晚餐你随意弄,估计崇文没食欲下咽。”
她不解,“许董没原谅您吗?”
我说,“他确实松口气,向博是谁他不在乎,只要不是许家内部的丑闻就行。我毕竟是外姓人,假设我脏了他的门面,他丢脸好歹能补救,自
己的长子也涉入其中才是无可弥补的灾难,他原谅了血脉相连的柏承,可没原谅我。”
保姆挽着我上台阶,“您当心些。”
我用力攥住扶梯,“最难熬的都挺过来了,挨了一嘴巴子,他气消了大半,还能要我的命吗。”
我挥手示意她去忙,她再次走进厨房,鬼鬼祟祟拿手机飞快敲打文字,我噙着笑凝望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她是很聪明,与我朝夕相处当然要亲
近我,仰仗我,我开口收买她,她不敢不从,她和尹正梧都是如出一辙的处境,只不过一个效力许崇文,一个效力许柏承,被赋予的价值消失或削
减,不能监视到确切的情报,他们的位置就摇摇欲坠了,小事上她能听话,装聋作哑的替我捂着,立功的大事向许柏承汇报也情有可原。
十几秒钟后保姆收起手机,我也缓缓走上楼,正对楼梯的书房门虚掩着,许崇文背朝门口,伫立在宽大的窗下,他面前的窗子敞开,墨色的树
梢流淌着像晨露般莹润的水珠,被阴沉的天色衬托得苍翠欲滴,隐约有白得刺眼的闪电从云端处晃过,响起尖锐的雷劈声。
下雨了。
海城的雨季缠绵,今年最是绵延不绝,三五日一场小雨,十天半月一场暴雨,霏霏雨丝漫过窗柩,郁葱的叶笤在池子上方摇曳,水面陡然泛起
涟漪,道不尽的柔情万种。
许崇文盯着一泊四四方方的池子深思,细雨刮进屋内打湿了衣衫,他负手而立,视线中几条燕尾金鱼从池底跃出,又沉入这场雨中,杳无踪
迹。
烟灰缸内焚着半支烟,烟尘夹杂着雨水的味道,一厘厘熄灭于电闪雷鸣之中。
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