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棋盘,我从篓子里添了一勺茶叶,又沏一壶新茶,煮开的过程中观战了一局,依然是和棋,许柏承在谦让,许崇文下
得也不认真,可双方又不露马脚,看似懒散,实则高手过招,缜密和防控都一流的水准,把象棋玩出了围棋的段位,杀了多半盘的棋子还胜负难
分。
许柏承举棋不定间,许崇文补了一句,“海城传得沸沸扬扬,我不知你是真情是假意,传言说什么,我暂且信什么,宋氏和梅尔一向刀光剑
影,好事露了把柄保不齐就变坏事,你敬重孝顺我,可多年来我们父子不亲密是事实,宋铂章若是图谋离间,你要有分寸,别因小失大。”
许柏承说,“我有数的,父亲。”
许崇文听出他的决心,“想成家了?”
许柏承笑而不语。
我撑在棋盘边缘的五指倏而一紧,指甲盖抠得木板传出尖锐的刺啦响,许崇文眼角扫向我这边,我背过身倒茶,回避着他,“青姐,晚餐我来
做。”
保姆从厨房探头,“夫人,我给您打下手。”我过滤着壶嘴的茶叶沫,“你淘米吧,红焖海参,别放葱丝,崇文不吃葱。”我并排放好两盏茶,“柏承留下一起吃,你父亲刀子嘴豆腐心,
他总担忧你忙碌时忘了吃饭。”
许崇文把玩一粒棋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担忧什么我不讲你也晓得。”
我打趣他,“你不牵挂吗,和自己的儿子固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