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2 / 3)

,而许柏承是生性毒辣九曲回肠。沈怀南做事远胜过他严谨,至少云天赌场之外无懈可击。论对手,许柏承强劲,沈怀南迂回,不仅仅是黄延祥,所有人都更加防备激进型的对手,在黄延祥的战局中许柏承是明确的敌军,沈怀南向黄延祥投诚过,他们不曾爆发冲突,即使西郊仓库矛盾初显,沈怀南也容忍了,黄延祥目前把他视作友军,他百分百没预料到沈怀南会调查黄家,他的精力都扑在对付许柏承了,必然对友军的背叛反噬疏于防范。黄延祥一面拉拢尹正梧为己所用,还要隐藏自己对梅尔的歹心,以免被识破不配合,导致鸡飞蛋打,他一清二楚尹正梧是许崇文的心腹,也正是利用这一层才将尹正梧从沈怀南的战壕里钓上钩,他必须扮演为许崇文平定家族内乱的正义者,糊弄尹正梧信任自己从而交出能扳倒许家一脉的底,而尹正梧在商海浮沉,脑子不蠢,黄延祥迟迟按兵不动,恐怕是尹正梧上当上多了,在分析黄延祥能否有用处,只要沈怀南赶在尹正梧吐口前把滑不溜秋的黄延励制约住,许柏承就逃过这场浩劫了。

黄延祥老谋深算,却忽视了沈怀南年轻气盛且雄心勃勃,怎会默许自己又做他的傀儡,他撬走尹正梧,又掌握了致我身败名裂的情报,沈怀南看出黄延祥的极端危险,不只独吞梅尔,更要将许家一族一网打尽,永绝后患。那轮到绞杀他这个私生子,又是几时呢,紧随其后罢了。沈怀南保梅尔,保许家,让许柏承存活挡在前面,他才多一重保障。

在确定沈怀南也朝黄家下手后,我去红楼见了一个人。

我抵达包房,推开门,宋幼卿那张脸憔悴到极点,像惨白的油蜡,黯无人色,一夜间苍老了好几岁,我在她对面落座,腔调不咸不淡,“你找我什么事。”

她抬起头,双眼血红,“他要和我离婚。”

我没听清,“什么。”

宋幼卿重复,“沈怀南要离婚。”

我愕然不已,“离婚?”

她观察着我的神情,“许太太很意外吗。”

我如实相告她,“是,我很意外,盛文与宋氏的联姻备受瞩目,短短两月仓促收场,岂止我意外,消息传出后,会有很多人意外。”

她讥讽,“仓促收场与许太太没干系吗。你不插进我的婚姻,他不会轻易提离婚。”

我否认,“宋小姐,你高估我的分量了。沈怀南这辈子不会为女人半途而废自己的大计,男欢女爱,风花雪月,在他的人生中是可有可无的,唯独权和钱,是他必争之物。”

宋幼卿低下头,“我尽力了,捆绑一个无心的男人,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结局也未必如我所愿。我只是”她捂住脸,深吸气,“有点不甘心。”

桌上的茶壶在沸腾,盖过她的声音。

房间内幽静了好半晌,宋幼卿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沈怀南的电话,电话很简短,只寥寥数语,她挂断后对我说,“他在路上。”

我蹙眉,“来红楼的路上吗。”

她说,“对,谈完条件,我们下午办理手续。”

我一头雾水,“这么急吗。”

结婚结得猝不及防,一拍两散也风风火火,好像是下了一盘棋,沈怀南下了一盘棋,通过宋幼卿操纵宋氏,在盛文最危机四伏时,把盛文从风口浪尖解救下来,说他图谋宋家的产业,他压根没有实打实地获取什么,以他的心计,能占据住宋氏女婿的头衔,饶是不能重得宋铂章的欢心,玩死宋世忱还是手到擒来的,家产鹿死谁手未可知,急匆匆离婚没必要,他不是沉不住气的男人。那原因只剩一个,沈怀南原计划的婚期就是到此为止。

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连宋幼卿为什么找我都想不明白,良久我憋出一句,“你可以不离。结婚你情我愿,离婚也有各自意见。”

她嗤笑,“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