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祥。”我厉声打断他,“尹正梧被绑,我与柏承万分焦急,他是崇文的心腹,崇文生前最器重他,他的生死安危许家才最关切。柏承功成名就,何苦触犯法律偷渡一个部下,他偷渡的理由呢,你听信谗言曲解,太伤我们的情分了。”
黄延祥不阴不阳地看了我一眼,“我还尊你一句许夫人,是看在崇文明媒正娶抬举你进门的面子上,我本身不承认你,你心怀不轨,尹正梧都一五一十讲了。我明白告诉你,人你带不走,他投奔我了,后续的流程,许柏承同我谈判也好,谈不拢对簿公堂也罢,和你没关系,不是你妇道人家能做主的。”
黄延祥的态度激怒了我,“梅尔的在职员工哪有流落他人之手的道理?延祥,你是明目张胆和梅尔为敌了。”
他胳膊垫在椅子边缘,闭目养神。
我也端出架子,“崇文的遗嘱是委托你寻找私生子,辅佐他在梅尔谋求一席之地,可崇文从未把企业托付于你,也从未表明要驱逐柏承,你无权干涉许家。”
黄延祥睁开眼,“我是保全崇文的心血,他没来得及部署的,顺理成章由我出面。”
“你保全?”我不屑一顾,“你有什么资格出面。我不管你们当初的交情,你既不是梅尔的大股东,亦不是他的亲属,禅让和继承都轮不上你。”
黄延祥若无其事把玩手中的打火机,“崇文的夫人和长子有奸情,他真实死因未可知,谁能保证你们两手干净,没有逼宫送他归西。”
我面色大变,“盛文与梅尔一贯不睦,奸情也是出自盛文公布,沈怀南自己还一堆风流韵事,他的揭穿谈何可信度,你该怀疑的是他的图谋。我日夜伺候崇文,活在他眼皮底下和继子能上演什么桃色纠葛。何况崇文是戴绿帽子的窝囊废吗,他要是窝囊,梅尔不会有今日辉煌。真实死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散播谣言的人长了一双透视眼。你在国外度日,海城的变幻莫测你知道多少,宋氏,盛文,哪一所企业不是无休无止围剿梅尔,崇文心力交瘁又旧病缠身,我嫁给他时他就药不离口,再精心照料也回天乏术。生老病死的常理在你口中倒像谋财害命了。柏承接管集团没贪一分钱,反而想方设法补陈年的税务窟窿,一个谨慎到极点的男人会沾染鲜血吗。你的指控简直无稽之谈,根本是蓄意诽谤,意图拉他下马。我再说一遍,崇文是突发心肌梗导致猝死,家庭医生和保姆均在场作证,我身为他的妻子,我的证词更绝无虚言。”
黄延祥歪着头打量我,“许夫人好一副伶牙俐齿啊。难怪崇文死得不明不白,枕畔睡着这样的女人,他哪能有长寿的福气。”
我面不改色,“我清白安分,不畏惧任何人深究。”
他神色讳莫如深,“医生与保姆被你们收买,他们的证词未必是真相,也许是伪证。许家这潭水有多深,高墙之中的轶闻有多污秽,如今死无对证。”
我注视着黄延祥,注视许久,无征兆地爆发一阵笑声,“你要取而代之吗。”
他也注视我,“妻不贤,子不孝,我取而代之,保住崇文一辈子的心血,他才瞑目。”
“沈怀南是私生子,你不是履行崇文的遗言要扶他上位吗?取而代之也是他,董事长的位置和你有什么干系。”
黄延祥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表盘,极其地懒散悠闲,“外室没过门,名不正言不顺,为顾全崇文身后的声誉,我担个虚名。”
我冷笑,“你倒会钻空子。延祥,梅尔的肉太肥,就怕你黄家也吞不下。”
他说,“吞不下,我生吞。”
黄延祥是明着翻脸了,我也不示弱,“我是崇文的合法配偶,第一顺位继承人,你蓄谋篡位梅尔,除掉许家的长子,先问我让不让路。”
我逼近他,俯下身,直勾勾盯着黄延祥,“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