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使自己还浑然无觉。沈怀南一心做最后一搏,离间我们,我的猜忌无法直接道破,许柏承自然也无从解释,沈怀南在赌,赌许柏承虽然处境两难,对孩子的去留心存矛盾,但念及情分与血缘终究不舍剜掉,当外界风雨欲来,许柏承势必要护住母子,他可以下手剔除,别人下手挑衅肯定会惹恼他,只看浮出水面的线索宋幼卿百口莫辩,事关许家秘闻,许柏承不能堂而皇之的兴师问罪,可他和宋氏的梁子却结得更深,这笔账算在宋氏父女头上,梅尔宋氏斗得你死我活,沈怀南笑看风云。
除了最表面的坐山观虎斗,沈怀南一定有第二重企图,一个真正为自己带来好处的企图。梅尔宋氏博弈,宋氏百分百趋于下风,宋铂章后继乏力,情理之中会求到盛文旗下,翁婿联盟抵御梅尔的侵犯,沈怀南谋划着在宋氏董事局翻盘,夺回实权,扼住宋铂章的咽喉,逼迫他作废宋氏的声明,一旦宋铂章同意交易,沈怀南恢复第三股东的执行权力,他持有的股份甚至高出第四股东宋世忱2%。他们才达成合作,沈怀南便反咬一口,宋世忱必定恼羞成怒,大概率会再度投诚我,沈怀南心知肚明届时的局势对他不利,他既然敢下这盘棋象征着做好万全之策,沈怀南厌倦了等待时机,他准备速战速决打完这场仗,宋世忱恼不恼,他不在乎了。
所以许柏承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马上想出制敌的策略,遏制沈怀南的饿狼扑食,否则子弹上膛,岂有枪口下逃生的猎物。
阿季问,“您要设局报复吗。”
我回答,“我需要沈怀南的软肋,只在毁坏名誉上下功夫,打不垮他。他有庞大的资本撑腰,有金钱做铠甲,业界重利,能给予合作方丰厚的利润,就算他声名狼藉,不违法的前提下,不愁没有客源。”
婚外情并非十恶不赦,相反,是名流权贵心照不宣的秘密,功成名就之人,谁不贪慕美色风流呢。沈怀南私生子的身份一日不曝光,他和我的纠葛只属于正常出轨的男欢女爱,连道德畸形都谈不上,倒是许柏承,险些被沈怀南的爆料压死,我们才是罔顾人伦,以此妄图颠覆沈怀南凿出突破口,是行不通的。
阿季不解,“您难道没有握着他的软肋吗?”
我否认,“我握着的软肋影响不够大。我试过了,沈怀南的企业、婚姻都安然无恙,风口浪尖之时盛文也只跌下三千万股票而已,梅尔损失却多达上亿。伤他八百,自折一千,这买卖不划算。”
阿季说,“他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每一步都算准了,许柏承制约他很吃力。”
我问他,“许柏承从头至尾没有动过孩子的心思,对吗。”
阿季笃定,“他要是动过心思,孩子早已不保,枕边人出手轻而易举,能神不知鬼不觉令孩子消失。”
像是一颗石头悬挂多日,终于在我即将崩溃之际落了地,我最怕许柏承牵涉其中,最怕了结我的人是他,怕到迟迟没有勇气揭开分毫。
我深吸气,抹掉眼角溢出的一滴泪,“盯紧沈怀南,其他事你不必管。”
阿季说,“宋世忱在盛文否决了沈怀南的一件提议。”
我刚要结束通话,闻言又贴回耳畔,“什么提议。”
“扩展工程的提议,注资金额大,董事局各执一词,支持的股东少,不赞成扩充的股东多,沈怀南本来是三比三平,宋世忱投支持票,四比三就可以立项注资,宋世忱投了否决票,沈怀南的提案当场流产。”
宋世忱在盛文的股权比例虽是倒数,但不是末位,分量不差,他一票否决造成沈怀南的计划被驳回,看来他们的角斗一直是有的,不似表象那般其乐融融,彼此互相利用,利用之余又互相看不惯,沈怀南最初是我的盟友,我们个中曲折,宋世忱是不知情的,他知情的是沈怀南相当用心辅佐我,我也相当尽力提携他,下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