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进脱下西服丢进后座,“不干你事。”
他坐上驾驶位,将飞溅进驾驶舱里的玻璃碴子一片片撇出,朱康弯着腰,扒在车窗,“这女人挺彪的,你偷吃不挑食啊。”
我坐在车内观望这一幕。
沈怀南发动引擎,没有理会朱康的嘲笑,从街口拂尘而去,我也紧随其后跟上。
119 一辈子
沈怀南返回市中心选择的路非常崎岖空旷,从盘山道越过嘉环湿地,又划了半圆形,北郊收费站出发行至蛇形高速,他时快时慢,我车技不佳,尾随他吃力得很,在并道拐弯时没收住刹车,径直撞在粗大的梧桐树干,我本能躬身护住腹部,让冲击力弹在双肩和后背,加上驾驶位安装了牢固的乳胶垫,我包裹在软垫里,四周的硬物并没伤及我分毫,只剧烈颠簸了两下,倒是车头损伤不大,前灯略微凹陷,可好巧不巧地下坠的枝杈在惯力促使下刺破挡风,震裂了三分之二的玻璃,砰地重响,尽头几辆汽车也被惊动,司机闪着灯从后视镜观望,我顾不得一片狼藉,压低上半身伏在方向盘隐蔽自己。过了一会儿,沈怀南在第二个弯道处即将消失时,我才疾驰而去。
保姆再度来电询问我什么时候回澜园。
我告诉她晚上。
她愣住,“您不吃午餐吗。”
我随口敷衍,“在外面吃。”
保姆很不安心,“餐厅油质不健康,照顾您不周,先生要怪罪的。”
“没事,吃一两顿不要紧。”
“那您吃西餐吧。”
我答应了声,“好。柏承下班回去前,我会赶到家的。”
我盯梢了大约半小时,一条十字口通行高速的岗哨处,沈怀南被驻守的交警截停,我立马也减速,维持在相对保险的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