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从容,我最终点头,“好。我只信你,柏承。”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一声格外焦急的“许董”,李秘书行色匆匆推门进来,“尹正梧不见了。”
许柏承脸色瞬间阴冷,他从椅子站起,“你说什么。”
李秘书立马重复一遍,“尹正梧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死了还是被劫走。”
李秘书面色也发青,明显是措手不及的变故,“被劫走。泰国那边的警署傍晚来电,说尹正梧在关押的库房神秘失踪,具体时辰不确定,看管他的狱警一日送两顿餐,早晨七点钟尹正梧在睡觉,放下餐盒后,狱警便再也没探视过。”
尹正梧此前在东南亚的境况我一清二楚,许柏承并没隐瞒我,也犯不上隐瞒。他刚入境时,许柏承联络了柬埔寨红灯区的老板,是专门招嫖男妓的最底层红灯区,将尹正梧挂牌出售,用最摧残腐蚀男人的手段瓦解尹正梧的骨气和尊严,令他羞于逃回国内,羞于被发现解救,以致真相大白暴露自己的耻辱遭遇,许柏承像培养一具行尸走肉,杀死他灵魂,拴在暗无天日的洞里。尹正梧在红灯区的第六天闹了一场窒息自尽,牙齿撕碎内裤当作布条绕颈,被及时抢救,许柏承不打算染血,虽然顶级权富掌握着社会黄金法则,却并不是在人命官司上只手遮天,污点一旦被同僚抓住借题发挥,出事轻而易举。于是许柏承命令当地隶属梅尔旗下的加工厂经理以难民移民的由头将尹正梧送往泰国,在储存大麻半成品的封闭性仓库做苦工,迄今正好满一月。
我猛地起身,“劫走?谁劫走他?”我倏而想到什么,“难道是他的家属吗?”
李秘书摇头,“尹家相信我们的说法,对尹正梧意外身亡深信不疑,他们拿了一大笔抚恤金,尹家的小儿子也如愿被安排到国企工作,许董该给的都给了,他们没理由追踪尹正梧的下落,能动这份念头的必然是绸缪利用尹正梧给梅尔致命一击的幕后黑手。”
我如梦初醒,“是他。”我攥着拳,一身刺骨的寒意,“沈怀南,他还不罢休,你们刚停战几日,他非要掀起风云。”
许柏承神情肃穆,眯着眼不语。
我以为沈怀南会休整一段时日,在我们接二连三联手出击下,盛文已经疲于应对,他并无讨到大便宜,不仅被我暗算导致在宋氏翻车,与宋幼卿产生隔阂,险些业内声名狼藉,眼下西码头走私违禁货物的案子,使盛文在众目睽睽下被迫亮起法律的红灯,他比许柏承的处境没好几分,正因棘手程度不相上下,许柏承尚且挣扎在水深火热,他竟然迅速卸下枷锁迎风而上,简直骇人听闻。
看来我预感宋世忱知道内幕是相当正确的,无论许柏承现阶段怎么化险为夷,即便他持续占据上风,宋世忱也断定我们很难成为赢家,起码不是稳操胜券。沈怀南的阴谋很密集,他处于下风时的翻盘更是翻得太快,宋幼卿愿意原谅他,愿意对那些丑闻视若无睹,无底线资助,哪怕宋铂章死咬和盛文毫无关联,沈怀南的后路也不算彻底堵死,高段位男人哄骗女人的方式总是女人无法抗拒的。可封死不彻底,不代表后路容易走,宋铂章的态度短期内沈怀南想要缓和非常困难,所以他真正寄予希望的底牌自然不是宋铂章父女,这是明面上的烟雾弹,他故意迷惑我,误导我走他设下的一截错路去围堵他,而他暗处早已逃出生天。他的王牌亦不是盛文的投资方,另外黄延祥回国后我也派人盯着了,他是按兵不动的状态,他其实不敢过分插手梅尔,他当初并未接下许崇文给予的股权,因此在企业里没资格指手画脚,倘若沈怀南求上他,唯一的图谋,是借助黄家在白道的势力制衡许柏承,将梅尔不堪揭露的财税漏洞从法律到舆论统统放大。可黄延祥未必肯扶持他,他昔年那么不遗余力辅佐许崇文,照样没有卷入商界的名利漩涡,他选择了权,就注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