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问得面面相觑,不吭声。
我在梅尔的口碑一贯不好惹,尽管只待了两三个月,可软硬不吃专权蛮横是高层们公认的,特别是有头脸的董事,我都镇压过,给了不少的下马威,他们相当畏惧我。
我把皮包丢在门口的矮柜上,不换拖鞋不脱外套,武装齐备在客厅的沙发落座,“程副董呢。”
董事说,“在开会。”
我皱眉,“你们为什么不开会。”
我语气不善,他更恭敬了,“是高级董事会。”
弦外之音他们不够格列席,我一扫他身后站立的几人,“程副董是许董之外在梅尔最有威望的大股东,他尚且稍安勿躁静待时机,你们倒巴不得出风头,莫非给你们的红利太多,还是屁股下的高管座椅太舒坦,你们坐腻歪了,要篡位,要跳槽,对吗?”
我话里藏刀,有剥夺身份的意味,他们顷刻老实许多,我又趁机呵斥与我说话的董事,“赵董,你带头挑事的?”
他吓了一跳,“许夫人,您冤枉我了,公司里人心惶惶,不晓得许董的想法,这才委托我来问个清楚。”
我后仰,翘起二郎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随意抽出一支,“想搞清楚什么,我给机会,你问。”
他偷偷瞧了我一眼,“五十亿的窟窿从何处补,是许家的私人财产吗。”
我没有点燃香烟,只漫不经心把玩着,“否则呢?你补吗。倘若赵董出力,许董都可以听从你的安排,我许家大宅一砖一瓦任你摔打,如何?”
他低下头,“不敢。”
我冷哼,“我晾你没这本事。”
我指缝衔着烟蒂,凑近鼻间晃了晃,对他们说,“梅尔的棘手局势你们着急没用,许董是集团的主心骨,何况崇文留下的家业,它动荡不宁我们作为家属是最急迫的,不惜代价也力保它无虞。”
一位高层踌躇着问,“那多久呢。外界的新闻很糟糕,市里也接连派下小组催款。”
我掸了掸烟头溢出的焦黄色烟丝,“三五天吧,我向你们承诺,最迟五天。”
他们半信半疑,我再次冷笑,“不然你们想辙吗?”
商场的风波,尤其是殃及广泛、损失巨大的风波,不是谁都能想辙摆平的,面子没那么大,资本也没那么强,不倚仗着许柏承出马,他们压根无路可走,得到我明确答复,所有人都见好就收,相继从老宅离去。
他们走后,我抄起台灯一旁的座机,拨通许柏承的号码,他没接听,我又用自己手机打,打通了。
“赵凯带着一批部下,来景河公馆碰运气了。”
那端笑着问,“你打发了。”
我说打发了。
我隐约听见李秘书在汇报公事,大多时候许柏承但凡办私事会中断公务,这次没有,想必他那边局面迫在眉睫,通过我摸清家里状况之余也丝毫不松懈,争分夺秒抢占良机。
“柏承,你在哪。”
他说,“华腾总部后面的宾馆。”
我走到花园,随手拨弄着一株梅花枝,“我能找你吗。”
他笑声很浅,却很清晰,“想找我吗。”
我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我回应他,“想你。”
他笑声愈发大,“有多想。”
我说,“都想瘦了。”
他知道我胡诌,配合淡淡嗯,“九十几了。”
我脱口而出,“九十五了。”
他若有所思的调子,“我印象上周你才九十二,胖了三斤,我不在家食欲大开,玩野了,是吗。”
我赌气,“那我怀孕了嘛,孕妇就会长胖。”
他问,“一个月的孕妇也长胖吗。”
“不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