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许柏承不赖。”沈怀南依然维持温和的面目,“许太太有排遣寂寞的男人,我怎么办。”
我尝试着从他怀中挪开,奈何他早有防备,我才一动,他顿时摁住我,我懒得再抗争,“沈律师以前没有吗。”
他认真回忆,“有过上千个,唯独许太太令我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上千个?你是配种的公猪吗。”我推搡他,非要从他腋下挣逃,“不肯说别说,讨厌骗子。”
沈怀南在我头顶轻笑,“撒谎是逗你开心。”他梳理着我鬓角零散的发,“你好奇吗,好奇我就坦诚点。”
我余光瞥他。
他收敛了那股戏谑之色,“不超过三个。”
“包括我吗。”
沈怀南不置可否,“自然。”
“前面有两个?”
他食指竖在我唇瓣,是数字一。
我恍然,“后一个是宋幼卿。”
沈怀南挽着我发丝拢到耳后,“许太太求知欲比你的情欲还旺盛。”
我拂开他手,“所以沈律师的确是明目张胆在进行婚内出轨。我丧偶未二嫁,我有权享受男欢女爱,虽然会背负污秽放荡的骂名,可不违背道德,世俗无权干涉我。沈律师不同,你凌驾于道德之上,踩踏世俗,你才罪无可恕,假设我对外流出你刚才口中诱惑我偷情的靡靡之词,沈律师的处境会愈加煎熬的。”
“你不可能流出。”他手绕过我臀部,轻松一抽,手机显示关闭的状态,“你上车的一刻,我关掉了。”
我一把夺过,“原来沈律师也知晓自己无耻,私下的模样不堪泄露啊。”
我开机后揣回口袋,并没记录什么,眼下他日子也水深火热,我可以火上浇油赶尽杀绝,可这桶油目前没必要,风流艳事浇了扳不倒他,不浇他也休想轻而易举翻盘,我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再惹一身骚不划算,况且沈怀南眼皮底下也没法记录,他上过当了,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我警告过你,我们是逢场作戏,目的达到,事情就了了。了沈律师假戏真做威胁我,毫不洒脱,你娶宋幼卿之前,我出于利益和制约的考量奉陪你,你娶她之后,纠缠不休妄图拖我下水,想激怒她吗?你看透她不愿逼你到绝境,不舍得与你分道扬镳,即使你装作一次又一次对我忘情失态,她为此衍生的一腔怒火只会发泄我身上,暗中下手制服我。可惜了,沈律师寄予厚望的她未必有魄力以下犯上,我和她这辈子,因为我嫁的丈夫是她丈夫的父亲,我的地位和辈分注定高她不止一倍。她敢折腾,我便找宋铂章兴师问罪,算这笔账。”
沈怀南清朗好看的眉眼被笑意所笼罩,漾着犹如春雨的光,那道光无比明亮,无比深刻烙印在见到它的人心上,润物无声,悄然地扎根,它溶蚀掉全部冲动,怨憎,懊恼和悔恨,像撞在棉花上,他包裹住,静静地变成藤蔓,再缠绕住,变成皮肉里的骨。
他笑意深处是一丝诡异的晦暗不明的情绪,“是许柏承的意思。”
我说,“宋幼卿那几两能耐,不配许柏承花心思,他没当回事。”
沈怀南的笑意不减反增,他像是很兴奋,是那种猎人千辛万苦捕捉到最肥美狡诈的猎物的兴奋,“许太太竟然猜到我利用宋幼卿这枚棋子钳制你。实际上我和许柏承单打,我不一定是输家,可许太太卷入其中替他打头阵,使尽浑身解数耗我的精气,断我的后路,你了解我那样多的秘密,持有我那样多的软肋和丑事,你一日不驯服我,不甘心被我俘虏,我承认这种局面内我就一日处于下势。我记得许太太亲口说,城府深重心狠手辣之人,无论男人女人总是因小失大,他们眼里只看得见宏观,精通大场面博弈和暗算,自恃手段非凡却往往在不起眼的细枝末节马失前蹄,导致功亏一篑。许太太习惯了和男人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