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也溃于最肤浅的蚁穴。我知道你曾经费尽心机揭穿我的真容要说服宋幼卿,其实和你的道行相比,你是炮,她是兵,但你也明白兵有兵的用处,不声不响蠕动过界,无人关注,反而致命一击。如此兵分两路的复杂棋局,我以为许太太算计不了,你好像越来越聪明了,能识破我筹谋什么。”
如我所料,沈怀南这段时日制造的艳闻是他故意亲近我刺激宋幼卿,防止我说服她,一个女人只有把另一个女人视作仇敌,将对方的一切言论定义为示威和谎言,怀疑对方图谋抢夺自己心爱之物,不安的敌意会控制着她不相信对方,猜忌到不可调和不可压抑的地步,必定出手戕害攻击。我应付宋幼卿,沈怀南得以喘息,而宋幼卿一旦出手,宋世忱同样不会置之度外,沈怀南甚至猜中了他开始反水,要脱离我的操纵,不再担任我幕前的傀儡,此时的宋世忱急需一个先锋军,兵临我城下踢出临门一脚,他再顺水推舟助阵讨伐我。我还纳闷他的野心未免太突然就膨胀,没有过渡,没有苗头,他一向不是伪装技巧多么高超成熟的男人,他骗不过我,我看出他是真的臣服,真的结盟,才源源不断供给他资金支援,他却在今天挑明我的企图,同我闹僵,我尚未开口索取三十亿,他倒先翻脸了,打得我猝不及防,只能一错再错,一僵再僵。宋世忱确实有一点头脑,可他的头脑支撑不了这么快醒悟,我布置这一局花费了整整四个月,没有内行人指点,他是无法看破的。我现在如梦初醒,沈怀南在许柏承这里离间失败,又把矛头瞄准了我的盟友,他先喂食我甜头,让我成功采集他的丑闻曝光他,我连赢势必掉以轻心,并且在沈怀南的丑闻中我牺牲了自己担当女主角,无形中招惹宋幼卿的恨意,我在风雨飘摇的漩涡里既攻又守,无暇顾及其他,沈怀南毫无征兆出击,唤醒宋世忱的疑心,十分顺利就斩断我们之间的纽带。
我扯住他衣领,“沈匡,你实在下作。”
他暧昧的声音问,“许太太一味奚落我,你又何尝被一纸婚约束缚住从而存天理灭人欲。和许柏承的快感战胜了理智对吗,你不无耻吗。女人在情感上无耻是理所应当,男人无耻便是罪过,这公平吗。”
我梗着脖子,“我和许崇文是形婚,各取所得,他得知隐情也默认了。我需要许崇文的股份和财产,他需要我装点门面粉饰太平,和你的事实婚姻背叛妻子不一样。”
沈怀南再度吻上我,我也再度回避,他的吻滑落锁骨,垂眸打量我被衣服遮住的肚子,“吐得厉害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我大脑空白了数秒,反应过来他指什么,仓皇别开头,“跟你没关系。”
他来回抚摸着,从腹部到腰肢,最终搂得更紧,我在他搂住我的刹那背过身,只一副纤瘦的脊背贴合在他胸膛,他每一下呼吸,或激烈,或柔和,或绵长,肌肉带动我全身的战栗,“许太太再说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我会生气。”
我揭过面前一扇玻璃与他对视,“为何不能无情无义,我对你从未有情有义。”
沈怀南好脾气哄着,“孩子母亲对孩子父亲的态度太过狠毒漠视,影响他胎教成长。”
我瞪着他,“你哪来的自信?是你的种我立马打掉,不会留他半分钟。”
沈怀南面色骤然一沉,他捏住我下巴,我整个人被他扳正,他凝视着我不加掩饰的愤懑冷漠的面孔,“说你绝情,你还犯上瘾了是吗。”
他随即降下车窗,吩咐等候的范助理,“食物。”
范助理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份奶酪酥,从窗口送入,沈怀南用叉子叉住一块,递到我嘴边,“乳酪和红豆奶浆现做的,你爱吃的那家刘记。”
我闻了味道,“谁说我爱吃刘记的。”
他云淡风轻回答,“4号许柏承从刘记买了豆乳糕,业内说他不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