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整理好仪容,搂住我吻了额头一下,“别担心。”
我愁眉苦脸,“你偏要对尹正梧下手,纸包不住火。”
他仍旧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没事,开心点。”
我带着哭腔,“我开心得起来吗,你讨厌。”
他笑意更浓,“好了,那就从容点。”
我特别紧张,“朱康抓我漏洞怎么办。”
许柏承一直盯着我莹润发亮的唇瓣,“我一手调教的女人,谁也休想抓住你的漏洞。”他指腹在我嘴角周围轻轻蹭着,“涂什么了。”
我抿了抿,“唇蜜,无色的,冬天口干。”
他说,“好看。”
我倏而被这两个字逗笑,也咧开嘴,“又糊弄我。”
许柏承在浓郁的唇蜜上辗转厮磨,吮得光泽更莹亮,“好听的不信,不好听的炸毛,你这么难伺候,要我命?”
我埋在他胸口,“要你命你给吗。”
他在我头顶闷笑,“不给。”
我不服气,“可情话里都说给。”
“那是骗傻子的。哪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给旁人。”
我推搡许柏承,“你滚,臭狗。”
临近中午我坐车抵达刑侦大队的办公楼,初次见到朱康。
这个男人给我的第一观感并不和善,他有一双鹰一般锋芒狡诈的眼睛,像窥测器扫视着我,恨不得戳个洞探入我的肺腑。
某种感受上,他和许柏承是一类人,凌厉,流于质表的冷淡。
我稳了稳心神,“朱队长,您好。”
骤然间朱康又变成和沈怀南一类人,在他听到我主动称呼的一霎,他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桌子迎接我,“许太太,多有打扰了。”
他作出请的手势,我随着他走入审讯室,清清静静的四方屋,只一扇门,窗子是焊死的,铁椅有锁板固定,墙角还伫立一个刑警。
我一动不动,没半分既来之则安之的善意,抵触环顾着四周。
朱康当场呵斥那名刑警,“搞什么!换软椅,许太太来协助调查的,你当审犯人呢!”
刑警立刻搬了皮椅子,放在我身后,“许太太。”
我说,“不碍事,房间的布置他还不是听指挥吗,您说呢,朱队?”
朱康没回应我,他微笑。
我维持着无懈可击且毫不知情的疑惑,“听说您请了梅尔董事长查访案情。”
朱康说,“不错。我就长话短说了,先给许太太看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您是首位观看者。”
我气定神闲坐下,朱康用指挥仪打开播放器,镶嵌在审讯室正中央墙壁上的屏幕播出一段录像,时长三十七分钟,只截取了最精华的七分钟,地点在一处废弃的厂房,当许柏承在屏幕中闪现时,他带领的一拨人马穿梭过混乱污浊的厂房,直奔后院仓库,仓库中背对镜头蹲坐一个男子,在西南方破烂的窗框窟窿下,许柏承走到男子身旁,居高临下俯视他,“走吗?”
尹正梧有气无力,“你未必能只手遮天。”
“我能否只手遮天,不影响你走不走。
尹正梧反问,“走哪呢?”
许柏承弯下腰,附在他耳畔,吐出什么,唇形仿佛是东南亚。
视频的背景很安静,可镜头相距仓库位置稍远,因此即使安静到诡异,对话声也若隐若现,要专注仔细聆听,部分内容清晰,许柏承讲了什么尤为清晰,显然是针对他录制的。我攥着拳,许柏承行事如此谨慎,怎会亲自去见了尹正梧一面,留下被指控的物证,他出现后每秒钟对于我都是巨大煎熬,我脑子飞速运转,该如何应对朱康的心理战术。
“梅尔得罪什么人了吗?我亡夫离世,继子掌权,根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