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2 / 3)

朵,“假如以后不是了呢。”

他气息滚烫,烫得我一抖,我瑟缩在他胸口,“那一定有男人娶我了。”

我此刻破涕为笑,显得活泼明媚得很,带动许柏承也轻松了许多,“高兴吗。”

我捻着他纽扣,将气死他的宗旨发扬光大,“沈怀南娶我,我高兴什么,他要先离婚,离了宋幼卿,才能娶我。”

许柏承一张脸像浸了墨汁,黑雾沉沉,他钳住我两腮,“活腻歪了?”

我被他手挤得五官变形,还嘴硬,“不然呢,难不成你娶我?”

他将我脑袋摁在怀中,如火炉炙热的胸怀,窗外像塞北天山,风雪寒彻,窗内如春温暖,温暖中他包裹着我,体温一点点侵占,吞噬。他说话时胸腔的回音沉稳有力,好似一根弦,撩动深处,撩得心痒,沉入无边的幽谷,在幽谷里,他在幽谷上,他俯瞰着谷底的我,他拉我上岸的每一幕,无比清晰镌刻在脑海,他远了,我会想起,他近了,我会想起,他消失,他触手可及,关于他的好,对我的好,覆灭了他的不好,我会找一万种借口开脱他的罪过,开脱他在尘世犯下的错。

“李秘书说得对,我把你惯坏了,惯得你臭脾气都敢在我身上发泄。”

我搂着许柏承精壮结实的身躯,入目所及是梧桐的枯枝,一节节干瘪凋零的木杈延伸到窗台上,从纱帘的罅隙间一泻如注,它活在暗无天日的荒芜里,我面前的岁月也像这节枯萎的枝杈,它随处可见能惊骇世人的荒诞,它既震撼,又贫瘠。它震撼于在反反复复的爱恨,猜忌,厮杀,在物欲横流,欲壑难填的世界里,偷偷地生长着,几经要斩断又无尽无休。它不顾唾骂,无惧荒唐,它被钉进柱子,被鞭尸还坚持着。它很贫瘠,它是我的半生,我半生无功无名,平庸恍惚,我卸掉这一身的平庸,是为许柏承而疯魔,它只有情一个字,也不止情一个字,那不止情字的东西,兜兜转转还是来自于情。

我着迷风光不可一世的许柏承,想豁出我能豁出的全部,留住那样耀眼明亮的他,虽然我的豁出不够分量,要留住他的风光唯有许柏承自己豁出,但我能助他一臂之力,我能燃烧为灰烬,去迷住敌人的一双眼,在敌人睁不开、辨不明时,求得许柏承反杀的空隙。

我凝望地上细而窄的影子,闷钝的声音,“我没后悔。”

五年多的所有,我都不悔。

或许我有怨,有恨意,有绝望,也崩溃过,可无悔。

许柏承揽住我的手臂收紧,他在头顶说,“我知道。”

次日中午我接到阿季的电话时,正在医院做妇科检查,他将三则新闻相继发酵后导致的局势告知我,和我所掌握的情况相差无几,沈怀南的出轨艳闻盖过了许柏承的热度,而许崇文死亡的消息又稀释了前两则新闻的火热,在历经八天的沸腾后,逐渐趋于缓势,当下关注率许柏承只占两成,沈怀南和许崇文各占据四成,这一局对弈可谓两败俱伤,许柏承没讨到好果子,沈怀南也惹了满身骚,一个祸水东引,一个拒不承认,双方元气大伤,煎熬在风口浪尖上,哪方暂时都无精力生事。许柏承需要的也仅仅是沈怀南偃旗息鼓,而非立决胜负,只要他消停了,梅尔便能迅速恢复,许柏承在克化制敌的战术上一向有头脑,有运气,不愁不能反败为胜。

许柏承与沈怀南都犹如一座无坚不摧的碉堡,层层防卫,机关丛生,禁得起炮弹轰炸,要连根拔除不是易事,只能试探着,从两边挖,挖成外强中干的空窟窿,自己塌陷。

梅尔现今缓了口气,可我却遭遇最致命的难关,它的难度和杀伤力完全令我猝不及防。

我心不在焉指使阿季,“盯紧盛文,有变动尽快联络我,非常时期,舆论的走势上别懈怠。”

阿季听见导诊台叫号,他问我,“林小姐,您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