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周先生打过招呼,许总会携女伴来,一位姓林的小姐。”
我抓紧了牌子,“再备一只给新入席的不成吗。”我尽管不情愿也将牌子还他了,“谁和他一式的,我自己一式。”
许柏承挑眉,“多要只牌子,怕看中了什么我不给你买吗。”
男人笑,把牌子交给刚入场的女人手中,女人右侧的男人望了许柏承一眼,微微颔首,他也回敬对方相同的眼神,我问许柏承,“客户吗。”他重新打了一遍领结,“六七年前一面之缘。”
我不解,“那你们客套什么。”
他攥住我手包裹在掌心,“商场中所有人的点头之交都为明日未可知的事铺路。无论是情,是财,无一例外。”
我踌躇了一会儿,“那我呢。”
许柏承没听清,他挨近我脸庞,“什么。”
我终究没再问出口,我朝向拍卖台拉扯他袖子,“是宝石!黄玉的宝石,里头还带血丝呢。”
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我的脸,将我的脑袋转回去,“刚才说什么。”
我挪不开眼珠盯着台上,“柏承,那是玉乡的黄石吗,你快看!”
他闷笑一声,松开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举牌报了数字,他报得离谱,足足比上个人翻了一倍,坐席上的男人女人议论纷纷的看过来,许柏承立
马遮住我半张脸,只露乌溜溜的眼睛。
我东张西望,“有海城的吗。”
他说,“有备无患。”
我舔了舔他纵横交错的掌纹,“是不是往后我们都偷偷摸摸的了。”
他半真半假说,“不刺激吗。”
我眉心一拧,拂开许柏承的手,拆了他的领带罩在自己唇鼻间,前排有男人多报了十万,许柏承又追加一倍,一连争八九轮,数额都难分伯
仲,我干脆夺过牌子掷向地板,耷了眼睑打盹儿,他被我折腾得好笑又好气,“谁又惹你了。”
我懒洋洋说,“拍首饰的,男的讨情人欢心,女的攀比谁的底子厚,出名的都是幕前或幕后的男人。我才不让你出风头,省得传扬出,有人居心叵测。”
许柏承笑意深浓,“担心这个是吗。”
我轻描淡写嘴硬,“不担心,我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他拉着我的椅子,硬生生拉过去,“你煮熟的什么。”
我丝毫不躲闪,他笑得危险,我笑的纯真得意,他神色越发讳莫如深,“你最近似乎很嗜睡。”
我伏在许柏承身上,他托住我臀部,牙齿咬着我耳朵说,“会不会怀孕了?”
我缠着他身躯,“这两个月是不太准时。”
我眼窝里全是笑,许柏承亦不回避我直勾勾的热切,我指尖流连在他唇上,“万一我怀孕了,你欢喜还是不欢喜。”
他沉寂的面容阴晴不定,“合适的时候,开心。”
“现在合适吗。”
他把玩我戴着的一串耳环,“你认为呢。”
我说,“只要你愿意留,没什么时候是不合适的。”
许柏承漫不经心瞧着台上,“随你的心思。”
我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纵然我和许崇文有名无实,这层关系一日不解除,我与其他男人的孩子不仅是私生子,更是悖逆道德的禁忌产
物,我明知许柏承不会自毁而接受,不会为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却还抱有半分不切实际的期望。
我顿时索然无味,将他再度拾起的牌子压住,“算了,这种质地的宝石珠宝行能包下一层。”
许柏承含笑问,“哪家的珠宝行,你带我去?”
我梗着脖子,“反正有得是,你当什么冤大头。”
他吻了下